第2章 歸人[第3頁/共4頁]

“你的動靜倒是通達，又或是每日都來？”她抬眼看婉儀為母親上香，然後在她身側跪下，磕了三個長頭。“如許的氣候你也過來看我和孃親，當真是存亡之交。”

城澄點頭：“孃親歸天，我當守孝三年，旁的甚麼都不想。”

母親畢竟剛去不久，她想起這件事來還是會自責會難受。回到孟府後的第一件事情，天然便是去祠堂拜祭母親。

出了宮，終究回到久彆的府邸當中，他卻仍然不得安息。新帝也真是風趣，剛纔彆人在宮裡的時候不頒聖旨，偏挑他回府以後纔派人來宣，不知是個甚麼意義，大略還是警告之類的吧。

榮王將手中布巾一丟，回身坐到廣大的紅木搖椅裡，悠然得意地悄悄搖擺起來。他穿戴家常的白袍，此時冇有半分親王架子，彷彿個超乎春秋的老者，又像是天真爛漫未曾經事的孩童，非常輕易滿足的模樣。

提及新帝和榮王，雖是兄弟，但並非同母所出。榮王為長，比天子大五歲。兩人從小一塊兒玩過，乾係還算不錯。不過厥後，榮王十四歲起便披掛上陣，而後長年不回都城，兄弟兩個便垂垂的冷淡了。

第二章歸人

她覺得本身會有很多話想說，但是當她真正見到那冷冰冰的牌位時，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。城澄就那般沉默地跪在那邊，不知過了多久，身後有人帶著濃濃的脂粉味兒向她走來，言語間流露著熟稔的意味：“終究捨得返來了？”

榮王神采微動，但並未詰問，麵上仍舊是不動聲色的模樣，隻是以眼神表示莊征持續說下去。

都城表裡，僅僅隔著一道城門，卻彷彿兩個完整分歧的天下。城外，白雪茫茫，渺無火食；城內，筆挺的大道上竟然一點兒積雪也無。雪還鄙人，才落薄薄一層，就被掃了個乾清乾淨。城澄笑了笑，想來也曉得，她是沾了榮王的光。新帝顧忌他這位皇長兄不假，但就算是為了榮王手裡的兵，麵子工夫還是要做足。

城澄現在不想和她會商這個話題，因為她內心頭早已有了定奪，就四個字，簡簡樸單，乾乾脆脆――畢生不嫁！

“婉儀！”城澄略顯鎮靜，打斷她的喋喋不休，“爹爹走得早，孃親一小我撐著紅袖招，含辛茹苦將我帶大，膝下隻要我這一個女兒，我卻未能替她收屍……她都走了這麼久，我才得訊返來，現在另有甚麼臉麵談婚論嫁？”

城澄冇有轉頭也曉得，來人是葉婉儀。紅袖招的老鴇，他們孟家的搖錢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