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江湖不見沙場見（五）[第4頁/共5頁]

“我是不愛說話，又不是不能說話。”韓卓麵無神采地走到了王睦的麵前，目光安靜地望著他：“有甚麼獵奇特？”

“你有！”王睦重重將酒壺頓在了桌上，瞪大了眼睛：“你當然有！”

“好了，起來吧。我信你們所言，此事怪不得你們二人，不消擔憂。”直到聽到了王睦的這句話，二人才真正放下了心來。

“我偶然會陪教員小酌兩杯，但教員不是我的朋友。我偶然會赴宴，但那些人，隻不過是看重我身為天子弟子的身份，想要湊趣我罷了……”王睦不屑地笑了笑：“真正有資格做我朋友的，我想來想去，彷彿倒還真的隻要你一小我罷了。”

“因為你信賴教員。和我一樣地信賴教員。”王睦再度飲下一大口酒，臉上已經緋紅：“冇錯，韓卓，你確切冇有讀過書，你確切不曉得教員跟我說的那些事理。但起碼有一點，你和我是不異的——那就是不管如何，你都無前提地信賴他，情願付出世命保護他，而不管他是一個落空了權力的落魄外戚，還是權傾天下的太師安漢公，還是當今的天子！就憑這點，你就有資格做我的朋友！”

“我的，朋友。”

韓卓拿起本身麵前那壺酒，抬頭將壺底最後幾滴酒液滴入了本身口中，隨後放下酒壺，站起了身，向著門口走去。

韓卓沉默了一會，臉上的神采還是冇有竄改，如同古井不波，但雙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采：“主上救了我。在我很小的時候。”

“教員……我曾對您說過，我不信鬼神，也一樣不信天命。我信賴的，隻要教員您一小我。信賴您為我描畫過的，阿誰巨大的，充滿自在與光榮的抱負國度！我將要比您更果斷，比您更固執。我堅信，隻如果對的事情，那麼就該儘力去做。至於成果如何，已經冇有需求再去在乎了……可現在……”

熱辣辣的酒液自喉中流下，王睦收回了一聲滿足暢快的長歎，而韓卓卻一言不發地放下了酒壺，悄悄以衣袖抹了抹嘴，神采冇有涓滴的竄改。

悄悄關上了房門，兩人才撫著胸口，長長出了一口氣。

“我也冇有資格。”韓卓搖了點頭：“我冇讀過甚麼書。主上和你說的那些事情，我也聽不懂。我隻懂殺人，也隻懂為主上殺人罷了。”

一個冷酷的聲音俄然響起，隨後一個黑衣的身影自角落中走出，讓甄阜與梁丘賜兩人都齊齊嚇了一跳。方纔這房間裡，清楚隻要他們三人在內。這俄然呈現的，究竟是何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