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魂歸故裡[第2頁/共3頁]

“將軍百戰死，夢魂歸故裡！”

侍衛還算刻薄，固然雪天出門走得一身濕冷，說話也挺客氣，冇在“王爺”二字麵前加一個大大的降字。

薛寅不答，而是慢條斯理拿出本技藝上提的酒菜，一麵道：“此處……”他一指這四周整齊擺列的墳陵，“此為……”

可這縱橫一時，叱吒風雲的人物，活得驚天動地，卻死得寂寂知名，荒墳青塚掩遍風華，再過二十年，隻怕無人會記得這墳塋。怕也無人會重視，這豪傑蓋世的傳奇將領，生於宣京少顛沛，平生交戰多磨礪，死於非命亡他鄉，葬於宣平歸故裡。

雪地路滑，車也行得極慢，這麼一步三搖地走，用了約莫一個一個時候，到了地頭。

他身後的兩名侍衛都是識字的，一人脫口道：“好字！好氣勢！”

兩名侍衛驀地轉頭，接著不假思考地下跪，齊聲道：“陛下！”

這塊石碑是這一群墓碑中最大的一塊，色彩黑沉，其上知名、無姓、無任何論述，獨獨刻有一行詩，筆法鋒銳，鐵劃銀鉤，氣勢實足。

“此為豪傑埋骨之所。”遠遠的，一人揚聲接了一句，聲音沉如金鐵，神情泰然。

薛寅點頭：“出去逛逛。”

這是宣京西郊的一座小山，名喚暮山，暮字同墓，是為……一座墓山。

臘月十八。

“現在下著雪呢。”路平猜疑，這位爺下雪了不該恨不得不挪一步麼？卻見薛寅看一眼屋外白雪，也是感喟：“得，就當我冇事謀事吧。”

薛寅可貴起了個大早，但也懶得動，趴在窗邊看雪。

至山腰，車就不能再上了，薛寅提著酒菜，徒步上山，雪已停了，但是冷風仍凜冽，薛寅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中行走，眯著眼看逐步展露在麵前的一個個墳塚。

薛寅掃潔淨碑上的雪，低聲道：“此為將軍塚。”

柳從之含笑道：“不知降王來此所為何事？”

昨夜下了一宿的雪，現在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，好不標緻。何如薛寅雖生在北國，對雪這類東西實在是丁點好感也無，以是也就懷裡抱著暖爐看著內裡白雪皚皚，一點冇有出門去的意義。

薛寅諦視這氣勢實足的一行字，微微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