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小時候（一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你真的是爸爸？”

路上的人群自但是然分開，大人們連聲道恭喜，小孩們不知從那裡都鑽了出來，邊搶糖，邊歡歡樂喜的跟在車隊後跑。

“爸爸，”她又叫了一聲，想起了很多故事裡的爸爸媽媽，想起從小的期盼，小小聲道，“你是來接我和媽媽回家的嗎？”

小葉蓁冇有動。

“真的，爸爸不騙你，”那人坐起家，一手抱著她，一手從口袋裡謹慎翼翼的取出照片，是一張她小時候的照片，與家裡掛的一模一樣，“你看。”

他的身上儘是泥濘，臉上被蘆葦葉刮出了口兒，但還是很都雅的，聲音也好聽：“蓁蓁你還好嗎？有那裡痛嗎？”

小葉蓁抱住書包，與他對視著，餘光卻在重視窗外，她外婆家一麵對著小鎮，就是接親步隊過來的那頭；一麵開出去便是水池，大片大片的荷花連成片，是她家承包的藕塘。

小葉蓁的孃舅跟著就到了。他本來是氣勢洶洶追出來的，見父女倆慘兮兮的坐在地上，車還開到了野地裡，嚇得從摩托車上跳下來，連滾帶爬的衝到二人跟前，搶過葉蓁好一頓查抄。

本來圍在家後門做功課的孩子們，隻剩下小小的葉蓁一人。

小葉蓁被他抱著，抬起手，碰了碰他的臉頰，像是確認般：“爸爸？”

把借來的初中講義也塞進書包，她像大人般，歎了口氣：或許長大了，就甚麼都好起來了吧。

“嗯。”

那人像是想到了甚麼，趕緊拉下口罩，儘力暴露笑容：“如許呢，蓁蓁認出我了嗎？”

答覆他的，隻要沉默。

葉宜覺得葉蓁孃舅承諾的這麼利落，是因為曉得葉蓁不會同意，冇想到小葉蓁隻是仰著頭，固執的問他道：“爸爸真的隻能接我回家，不成以連媽媽一起接走嗎？”

但還是晚了。

葉宜的車漸漸的開出去，葉蓁緊緊的抱著書包望著窗外，眼淚大顆大顆的在流，卻冇有收回一點點聲。

冇等來料想中的疼痛，小葉蓁在他懷裡展開眼，怔怔的望著那人。

“叔叔，”小葉蓁喃喃道，“你是誰？”

那人戴著口罩，看不全樣貌，暴露的眉眼卻很都雅，他看起來比小葉蓁還嚴峻，邊開車邊不斷的轉頭看她。

說完，不待蓁蓁答覆，她一扭頭，又進屋忙去了。

再往前，則是蘆葦蕩。

葉蓁已經翻開車門，掙紮著往外跳，那人顧此失彼，車在蛇形中衝進蘆葦蕩，踩刹車已是來不及，他隻得順勢抱著她滾出車子，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裡，不讓她受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