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五章 身處黑夜之中[第1頁/共3頁]

燕老虎也不是不曉得黑夜君詭譎的性子，卻也拿他冇體例。他們此前在北境之戰中同事的時候，黑夜君的性子便是如此，乃至比現在還要狂上三分……可畢竟是那事以後，傷了黑夜君的心，也磨了他的性子。現在的黑夜君，彷彿是全部大鬼都沉下來了普通……再也不複少年時的鮮衣怒馬，鋒銳風騷，沉下來的，隻要暗色的戾氣和清幽的雙眸。

他的眉峰，曾被她的手指輕柔而倦繾地拂過，一雙霧氣氤氳的眸中，望著的卻彷彿不是他的麵龐。

哪怕還名為鳳皇的少年潛隱以後，一朝叛出複國，踏平了曾經的皇城與宮閣；哪怕是黑夜城城主之位本來就因他北境之戰中立下了彪炳軍功……

可究竟是甚麼時候，統統都變了呢？

呼延生硬而麻痹地站著，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著，忍耐著尷尬卻又冇法抵擋的打量，直到聞聲大鬼挖苦地笑了一聲，道：“不過如此。”

身處暗中當中，便再也有力洗脫。

由愛故生憂，由愛故生怖，若離於愛者，無憂亦無怖。

不過是因為他還活在陽間間的時候，被迫滅了家國，做了階下囚，奉養了那滅國的帝王。死過以後，卻又愛上了冥府的儲君，甘心身居她後？

他是曉得黑夜君的存在的。

呼延的眼睛猛地張大了，他不明白黑夜君這話是甚麼意義……

獨孤琴帶呼延見了天空，卻又親手摺斷了呼延的翅膀。

黑夜君的挖苦，是諷刺獨孤琴在他走後，費經心機尋覓出來的最像他的替代品，一個假貨，卻也……不過如此。

是那日酆都傳播出來的風言風語，是人鬼皆知的鳳落梧桐殿前歡？是黑衣被滲入如血普通的絕世大鬼一柄長刀，踏著血月的夜色，殺儘了統統口出流言的人鬼的時候？

黑衣紅唇的高大男人，靠在窗邊，望著一望無邊的血月光輝，眸光並未曾落到踉蹌地站在他不遠處的年青男人。

直到葛淩的呈現，呼延才發覺，本身不過是一向在自欺欺人罷了。

呼延沉默地站在黑夜君的院門口，後背和靈魂的傷令他痛徹心扉，可刺客他卻咬牙站著，肩背直挺地站著。

鬼仆戰戰兢兢地看著黑夜君詳確地擦動手中本就冇有甚麼汙痕的刀，猶躊躇豫，還是顫抖著聲音問：“大人……您如果不想見……”

呼延偶然便會感覺哀思而好笑，將他從渾濁的修羅族中挑出來，給了他無窮將來能夠的女人，實際上……重新到尾，都隻是將他當作替人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