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六章 歲末，悵寥廓[第1頁/共3頁]

可冰冷的手，緊接著就落到了我的臉頰上。我的側臉如同被火炙烤著普通，難受得緊。

獨孤淵的手落下，一雙幽深的眼眸看著我，俄然便又自嘲一笑。

能夠後呢？

不會有活物在這裡存活。哪怕是酆都大帝，也必須謹慎翼翼庇護為了搏愛妻一笑而勉強移植而來的貴重茉莉，又何況是曾經存在於獨孤淵的影象中的一株葡萄藤？

年幼上學的時候，背的那些詩句：“爆仗聲中一歲除，東風送暖入屠蘇……”彷彿還在耳邊迴盪，可現在在我身邊的，是一片沉寂而又烏黑的陰司極北燕山城的長街，是覆擋住我冇法脫身的清冷而暗澹的長夜和血月。乃至於……陪在我身邊的，都不是我心中所愛所想的那些人。

不……這時候陪著我的，不該該是獨孤淵，應當是我深愛著的、乃至甘心為他付出世命的那人！

甚麼？

我們從黔沐山莊返來以後，去看我爸媽的時候，就已顛末端除夕。以後下了陰司，中間經曆了那麼多的是是非非……算起來，果然是已經到了陽間間的除夕時分。

我愣了一會兒，纔有些失神地發覺，獨孤淵說的不錯。

皎皎不在我身邊，燕山城太亂，我們來的時候又太倉促，我乃至冇有來得及叮嚀甜風照顧好皎皎。父母遠在陽間間，現在的他們應當已經購置好了年貨，在明府暖和而又敞亮的家中守著電視，跟李先生和小璃一起籌辦過年吧……

我猛地後退一步，躲開了獨孤淵的手。

鼻端俄然嗅到一股酒香，我轉頭去看，獨孤淵的手中拎著兩個酒罈子和一個油紙包裹，邁步走了出去，將酒罈子放下，翻開油紙包，不過是兩塊餅與一碟醬菜，淡淡一笑，道：“城中物質緊缺，便先就如許，委曲你了。回茉園，我再還你一頓年夜飯。”

我悄悄地站在獨孤淵的身後，竟然有些不忍心打攪這夙來運籌帷幄的男人身上罕見的落拓與感念。

這是暮氣沉沉的處所，是萬鬼苟延殘喘的地點之處，是人類一旦進入，便再難轉頭的處所。是陽間間的最深處，是地下的九幽鬼域，是生和死的交界處。

俄然又想起來，在那段影象以外，獨孤淵從未提及過他的父母。

我一愣神的工夫，獨孤淵的身影就已經在我麵前消逝了。冇有體例，我吐了口濁氣，靠著門框，細細地打量著這個獨孤淵幼時住過的小院。

我看著兩塊餅和一碟醬菜，俄然就怔住了。

以後，獨孤淵的母親，去了那裡？獨孤淵與父親乾係不好，能夠瞭解。可他的母親，倒是少見的溫婉而仁慈的婦人，不該當就此銷聲匿跡了纔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