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大婚[第1頁/共4頁]

席垣輕挑了挑眉頭，神采閒閒地嘖了嘖嘴，道：“看在你過得還不錯的份上，報歉就免了。”他頓了一頓，笑意重新浮了起來，又說，“起碼這回，能看著你好好出嫁。”

繫著紅線的匏瓜端在手中，一人一半。席蘭薇抿了一口合巹酒，一麵品著酒中苦澀一麵伸手遞疇昔與他互換。

“……嗯？”席蘭薇略一愣，感覺父親這話起得有些奇特——固然明天確是昏禮吧，但若說“嫁人”，她實在早就嫁了……

深深地沉下一口氣，席蘭薇稍側了側首，看向窗外。纔剛拂曉，陽光淡淡的，她凝神於天涯的那抹紅暈半晌，無聲地笑了出來。

席蘭薇雙頰微紅，抬眸覷了一覷，看出他如有所思著，似是有話要說。便叮嚀宮人們臨時先退出去，屋中歸於沉寂，隻剩了父女二人。離著這麼幾步遠，二人相對而立，過了好一陣子，席垣才輕一咳嗽：“要嫁人了。”

席蘭薇是提早一日回到席府的。對此,她好生抱怨了一番霍祁畫蛇添足——入宮都那麼久了，昏禮麼，行一番同牢合巹便是，他偏生要從迎親開端。

一如上一世一樣，她右手搭在左手上，一絲不苟地拜了下去。卻不像上一世，滿心隻是對今後餬口的神馳。

席蘭薇聽得心中一酸，那件事，不管她的初誌是如何的、也不必提她究竟是被如何的驚駭逼的，讓父親那般活力，就是她錯了。

“父親……”席蘭薇也笑了一笑，同時卻覺眼中有濕意湧出。恐怕毀了剛化好的妝，趕緊昂首忍住。忍了好一會兒，才緩出口氣、安靜下來。

“誰讓梓童你天生麗質。”霍祁保持著嚴厲神情攜著她的手往外走，不想讓旁人看出他們在竊保私語，便咬著牙、嘴唇也不動，收回的聲音天然沉悶且有點奇特。

成果她鬨著要進宮，父女二人向來冇有鬨得那麼僵過。僵局中，最後還是父親做了讓步，一邊生著氣一邊去求天子，然後在她入宮以後……又對峙了好一陣子。

緊咬著的嘴唇一鬆，她仍低著頭，手指不自發地絞起衣帶來，口中喃喃道：“對不起……”

半晌，見霍祁不太天然地一聲咳嗽，看了看皆遞到一半、由二人一同端著的兩盞合巹酒，難堪地問她：“方纔……你喝的哪半？”

可算順利地行完了合巹禮，席蘭薇忍著心底的這份暗笑，一向忍到儀程結束，在行出殿時終究得以嘲笑他一番：“陛下發甚麼懵……但是因著歡暢提早飲了兩杯、在喝合巹酒前就已醉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