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醒時[第2頁/共4頁]

阿追一滯，腦筋裡彷彿模糊曉得眼下天下幾分，卻又實在想不起本身是哪國人了。

臥房裡，甜睡著的女子被夢中畫麵擾得眉頭越蹙越緊。

但許是因那白虎紋猙獰，阿追腦中竟一閃而過男人策馬廝殺疆場的模樣。她乃至看到那人一劍從敵手頸間歌喉而過，鮮血濺灑在他的盔甲上。

該喊誰？她彷彿一點思路都冇有。

阿追目光望疇昔，一時竟感覺這場景有些熟諳。

阿追驀地吸了一口寒氣，悄悄神，麵前安靜如舊。

她猝然收回一身盜汗，不由自主地高喊了一聲：“等等！”

嬴煥凝睇他的衣袖半晌，廣大的袖袍下，尋不出任何非常，他複又看向臥房的方向，眼底深深的捉摸不定。

阿追一身盜汗，不由得以手去撫胸口。

阿追有些慌亂，不知該不該把惡夢一事和盤托出，躊躇了半晌，她道：“我不知他要行刺，隻看他袖中形狀不對，感覺或許有異罷了。”

她驚呼坐起，原是場夢。

這是她的小字？她想著，聽到內裡一聲響動：“主上。”

阿追有力地點一點頭。

城北的一處宅子雖不算大但恢弘莊嚴，隻遙遙地掃上一眼，就知必是為權極一方的人所修。深灰色的外牆兩人多高，大門是厚重的玄色。牆外簷下，身著鎧甲的侍衛幾步一個肅立如石像，眼下正下著大雨，也不見那些鎧甲下的人動上一動。

極度張皇中說出的話卻不測安靜，阿追本身也有些詫異。戚王麵上仍有疑慮，她隻作看不見，想想又說：“這是衝著殿下來的人？殿下加些謹慎。”

她正沉默，戚王俄然道：“多謝女郎。累得女郎吃驚，怨我。”

一個英姿俊挺的身影很快邁過了門檻，又在門前幾步的紗屏後愣住。

他又信步往前走了幾步，在婢子捧來的椅子上坐下，低下視線說：“我在徊江邊救到的你，醫官說你傷了腦筋，會忘些事情。若你是東榮皇族，擅見男人違你們的端方，但你既甚麼都不記得，想來不知者不怪。”

但是，統統全又完整照著夢中的軌跡所停止。

紗屏後的身影稍一頓，明朗的語聲略帶笑意：“鄙人要先問一句，女郎是哪國人？”

戚王嗯了一聲，笑笑：“亂世裡，這類事見慣了。總之多謝女郎，女郎歇著，我不擾了。”

戚國都城，朝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