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作法[第1頁/共4頁]
學宮裡的藏書閣很大,獨占了個周遭數丈的院子,中間這座樓雖是最要緊的一處,實則也隻裝下了學宮裡的一半冊本。阿追在清算此地的書童的帶領下上了二樓,書童說這一層裡皆是關於各國的政書,兵法、策畫一類也有。很多都是不準布衣看的,但她在朝為官,想看甚麼可自取。
阿追便本身尋東西來讀。木質書架擺得整齊,東側皆是縑帛的,西側則全摞著竹簡。她取了三五縑帛、兩三竹簡後,坐到中間設著的案桌便去草讀遴選,跟書童要了筆墨另有茶水,籌算在這裡心如止水地耗上半日再說!
那保衛作揖笑道:“太史令莫見怪。今上帝上召卜尹占卜凶吉,國之大事,有識之士皆去一觀究竟了。”
雁逸眉頭一挑,話已出口,更拉不下臉反去報歉,隻輕笑:“女郎心有牢騷?也罷,女兒家麵子薄,那日是鄙人冒昧。”
雁逸凝睇著她明顯忍笑辛苦的神采,長眉搐了兩搐,本就到了口邊的賠罪之語硬是說不出來了。
那帶著七旒冠冕的諸侯道:“但朝中仍需拉攏闕氏一門,當如何絕後患?”
這可不可。亂世裡,在爭奪江山的諸侯王身邊做事,本就是刀刃上舔血。她這拿來舔血的本領還時偶然無,如何想都感覺遲早會把本身葬出來!
臣子回說:“闕氏一門掌權已久,主上再予其建伐戚之功,但有差池,後患無窮。”
她倒不是是以看不起雁逸的身份,隻是耳邊禿了兩塊看著太逗。
這和阿追之前從雲琅口中傳聞的環境大相徑庭,雲琅說七國裡唯戚國和班國的稷放學宮建的好,學子遊走四方,需求到這兩處。是以學宮裡人來人往絡繹不斷,看書的論政的,常到夜裡也不斷歇。
阿追略有點有力:“大將軍來得也太俄然,我半點籌辦也無,不敢妄議此等大事。”
正死命忍著萬般難受,團霧昏黃裡模糊現出一人形,三十高低的模樣,頭戴七旒冠冕,坐於案前以手支頤,問麵前臣子模樣的人說:“我欲差闕將軍伐戚,卿覺得如何?”
阿追倏被問得一啞:“是戚王殿下讓大將軍來的?”
藏書閣裡,阿追忽覺心頭被甚麼東西一擊,陡一陣頭痛,她皺眉按住太陽穴,悄悄揉著緩了一緩,又定神持續讀手頭的竹簡。
雁逸色彩稍緩,下車大步流星地往院門裡去。他的步子如舊妥當有力,阿追在他走的略有些間隔後昂首看看,終究忍不住捂嘴笑兩聲,解了心頭壓不住的勁!
眼下這刑是行過了。雁逸鬢髮剃儘,乍看上去較著“少點甚麼”,大有點風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