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捉魚[第4頁/共5頁]

“你如何曉得？”她獵奇地望向他。

青羽聽到二師叔的名字就是一個顫抖，扭頭看著蘇九淵冇有半分氣惱的麵龐，內心不免對他又生了幾分佩服，蹲下身重新鑽進書堆裡。

幾雙鞋履和長袍的下襬從她身邊顛末，能捕獲到的皆是葉女人……才藝絕佳……又如天人之姿……

長亭又望瞭望潭水，彷彿在聆聽著甚麼，半晌道：“它們說，你喜好坐在岸邊那塊石頭上，經常自言自語，常常也會餵它們吃些東西。”

“看來是花了些工夫，能謄寫成如許也算不易。”墨弦打斷她的嘀嘀咕咕，順手從內裡抽出一本遞給她，“去練熟了，三日以後彈給我聽。”

他想了一回，轉頭去看蹲在地上的青羽，撥書板已被扔在一邊，腦門上不知那裡蹭了一團灰，又被她一抬手抹了一臉……他哼了一聲，覺著如此冇心冇肺，雖是丟臉了些，倒還落了個安閒……

青羽又忙繁忙碌了幾日，積了一堆無從查證的題目，實在不能再遲延，她隻得硬著頭皮去尋二師叔。

“好巧，本日能遇見葉女人，是蘇某之幸。”蘇九淵的禮行得慎重蕭灑。

她嘴角上揚：“山主真會談笑話，它們可還奉告你甚麼了？”

她聞言方纔緩過神來，臉紅了紅訕訕道：“不是，隻是捉著玩玩，一會兒都放了，都還是幼魚並不好吃。”

他寂靜了一會兒，方柔聲道：“天氣不早，歸去吧。”她點頭乖乖跟在他的身後，還是一起聽著各種草藥的特性，卻再冇半句入耳。

青羽一場好夢醒來，揉揉眼差點冇從樹上摔下來，樹下崖岸高大閒坐著的，不是二師叔又是誰。連滾帶爬從樹高低來，規端方矩地施禮，“師叔，我......”

“除了你另有誰笨手笨腳，連香都點不好。”傅隱滿臉毫不粉飾的鄙夷，順手撥了撥香爐裡的餘燼，挑出幾片隔火用的雲母和銀葉，“就堆了這麼一些，難怪煙這麼烈，味道一會兒就散儘了。估計你壓根不識火氣緊慢......”

書院在幾裡地外設有女院，能入得了女院的女子，才學必定出眾，此中也不乏權貴。但與主院一樣，書院中眾生員一概同席同學，不分流派凹凸。女生員每日隻可在申時之前，由酒保伴隨到訪書院，日落之前需回到女院。自開院以來，青羽是獨一一個住在這裡的女生員。

墨弦立在桃樹前好久，花期已過全盛，星星點點墜了一地。憨睡的她，粉容煙潤，額前落了一瓣，襯得雪膚近乎透明。一陣風過，花瓣扶搖而去，額際處顯出模糊暗紋。他掩在長袍下的手緊了一緊，回身撩袍在石椅上坐下，拿起琴譜翻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