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2頁/共5頁]

楚明昭想起她阿誰死去的二姐姐，身上直冒寒粟子。

從鬆鶴齋出來，顧氏直接領著她去了賬房。

何秀抿了抿嘴角，為莫非：“是有些不適。”

顧氏瞪她一眼：“就曉得吃！我問你，那薑家公子，你真不想嫁？”

“爹爹但願是甚麼？”

秦嫻道：“吃藥未曾？”

但是，她的主動性並不高。

何秀放在身側的手捏了捏裙子，點頭道：“吃了。”

“薑融冇獲咎我，我就是感覺他那種人不能嫁，”楚明昭拿起簽子從銀菱花碟裡戳起一塊枇杷果，“他的確愚孝，甚麼都聽他孃的，一張口就是‘家母說’。那我如果嫁了他，將來他娘要他打我，他是不是也聽他孃的？就算冇這麼極度，那假如我和他娘起了齟齬，非論誰對誰錯，他也定然不會幫我。”

楚老太太擺手道：“無妨，秀姐兒來了這麼久怎還這般客氣。”

楚明昭想到襄世子五年前奧妙來京的事，感覺襄王父子並不簡樸。

楚圭為竊位，當年做足了戲碼。他當初還是臣子時，身居高位而剛正謇諤，又是出了名的恭儉寬和，天下無不稱美頌德。當時楚圭的宗子楚懷仁罔利百姓、虐殺家奴，被他發明後竟眼都不眨地拿鞭子將楚懷仁生生抽死了，一時表裡皆唏噓敬佩不已。

顧氏打量了何秀一番，體貼道：“秀姐兒是不是身子不舒暢？瞧著神采彷彿不大好。”

楚明昭看著她爹那神情內心就直打鼓，這不會又挑了個半子人選吧？

楚明昭不為所動，連連點頭：“我不嫁他，娘幫我回絕了吧。”

顧氏沉默少頃，喟然長歎：“若非出了那等變數，我的昭昭何至於如此。世人皆勢利，以往趕上三節兩壽的，那胯骨上的親戚都上趕著來湊趣。現在倒好，通不傍個影兒。”

楚明昭略感不測：“父親竟冇勸我？”

楚明昭望著何秀的背影，心中生出些感慨。

何秀聞聲昂首，淡笑著小聲叫了聲“昭昭”，隨即一一跟屋內世人見了禮。

顧氏偏頭看她：“按說薑融也不差，他到底那裡獲咎你了？你跟那薑家女人不也處得挺好的？到時嫁疇昔姑嫂也能不磨牙。”

顧氏瞥見她的神情就曉得她在想甚麼，不由歎道：“人間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事，現在來看，薑融倒是最好的人選，那侯夫人總不能跟他一世，何況另有你父兄給你撐腰。”

但是楚圭竊位以後，楚慎遭壓抑，從吏部被調至工部，權力又垂垂被架空。楚慎鬱鬱不得誌，轉而用心做學問。楚慎對詩文製藝都研討頗深，是名震天下的文壇巨擘，一早便被首善書院請去做了山長，隻是因著楚慎公事繁忙，這山長隻是掛名罷了。現在他抽出空來，每日散朝後都要去書院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