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4頁/共5頁]

楚明昭本年就十五了，顧氏從客歲年底便開端手把手交她打理碎務。這陣子抓得更加緊了，早上還親身來催她起床。

楚明昭想到襄世子五年前奧妙來京的事，感覺襄王父子並不簡樸。

“莫非另有假，”楚明昭說話間就起家抱著顧氏撒嬌，“娘，我們把這門婚事推了吧？好不好嘛，女兒真的很不喜好薑融啊。”

“爹爹但願是甚麼？”

顧氏偏頭看她：“按說薑融也不差，他到底那裡獲咎你了？你跟那薑家女人不也處得挺好的？到時嫁疇昔姑嫂也能不磨牙。”

顧氏打量了何秀一番，體貼道：“秀姐兒是不是身子不舒暢？瞧著神采彷彿不大好。”

如果楚懷仁還能說是死不敷惜的話，那二女人楚明儀實在是個枉死鬼。楚明儀當初和鄂國公家的蘇至公子定了親，次後揀定了婚期隻等著不日親迎，卻不想蘇至公子俄然一病不起，不上幾日竟嗚呼哀哉了，本來退了聘禮跟文書便可，但楚圭硬是讓楚明儀為蘇至公子殉節，竟然把她鎖在屋中活生生餓死了。

楚慎本日起了個大早，楚老太太那會兒還冇起家，他便也冇打攪母親，徑直上朝去了，以是楚明昭等人一朝晨都冇瞧見他。

兩年前廣和帝裴觥駕崩京師大亂時，各路藩王舉兵來京擒拿楚圭，但是周太宗曾為了壓抑諸王權勢而大肆減少過藩王兵力，藩王手中兵馬有限，又兼楚圭早設好了埋伏，導致諸王兵敗被俘。楚圭當場剮了幾個對他唾罵相加的藩王，又放言隻要歸附於他，便能持續做安穩王爺，不然廢為庶人、妻孥儘戮。諸王冇腳蟹普通，隻得屈就。

楚明昭想起她阿誰死去的二姐姐，身上直冒寒粟子。

楚慎得知她來尋他的目標後，倒也冇說甚麼，隻歎道：“那便罷了，我明日跑一趟，跟廣德侯言明。隻我與他多年友情，有些不好張口。”

楚慎點頭道：“行了，回吧。隻是昨日擔擱了，本日記得練字，我明日要批仿。”

“薑融冇獲咎我，我就是感覺他那種人不能嫁，”楚明昭拿起簽子從銀菱花碟裡戳起一塊枇杷果，“他的確愚孝，甚麼都聽他孃的，一張口就是‘家母說’。那我如果嫁了他，將來他娘要他打我，他是不是也聽他孃的？就算冇這麼極度，那假如我和他娘起了齟齬，非論誰對誰錯，他也定然不會幫我。”

楚明昭當時遠遠地瞥見過楚明儀的屍身，那是她第一次親眼瞥見被餓死的人，隻覺一股寒氣直從腳底心往上冒，但最駭人的恐怕不是楚明儀的死狀，而是楚圭的態度――楚圭當時麵無神采，乃至直道楚明儀死得其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