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傾杯[第1頁/共4頁]

很快這群人變更守勢，先用鐵索管束，再以聚散剔骨鉤挖進冰夫人的小腹，狠狠一扯，血肉都被帶出來，染得白衣驚心腸紅。

宦使下認識掠過冰夫人傾瀉如雲的黑髮，恭敬地退出門。

“薄媚則離禍。”

製作這座金屋幾近耗儘國庫珍寶，她年紀尚小，青梅如豆，不曉得何為豪侈，一如不曉得為何很多人悄悄說她的母親是禍國妖姬一樣。那些人一旦見了她，總要躲在僻靜處交頭接耳。偏又不敢擺到明麵上講，倒像極了晝伏夜出的老鼠，在黑夜中齜牙咧嘴，一旦光亮來臨，他們卻銷聲匿跡了。

“痛不痛？娘，我給你捂住這個洞，它就不會流血了，我捂住……”

仇敵並不給她們更多的時候，黑衣人一往無前地出劍，勢要一劍穿透這對哀哀不幸的母女。

冰夫人合上書卷，起家撫過離禍的頭，“那又如何呢？我們不必按他們的誌願行事。我們不想死，那麼活下去就是了。”

冰夫人向來不愛笑，可這一刻她嘲笑起來，金屋的光芒也被比下去：“你姓應，但你又不能姓應，隻好隨便一個姓了。”

冰夫人傾國的臉龐被劃了一刀，血液飛濺在她的眼皮上。她眨了一眨，頃刻血珠順著眼睛滑下去，滾燙滾燙。

彼時丹氏還是九族之首，在金陵、在後梁與周唐、在全部天下，呼風喚雨不過如是。而燕國不過彈丸之地，彈指可滅。放眼西北也拿不脫手，更休提中原大地。

偌大的宮殿悄悄沉著，隻要風聲與鶴鳴。服侍的宮女不知去了何方，或許在清算承擔，或許已經逃脫。

緊接著房簷上傳出清稚的聲音：“在金陵濫殺無辜，未免太不把九族放在眼裡了。”

她是丹蓁姬啊……戔戔燕王宮天然來去自如。想是她並不肯意與本身共赴鬼域――她不肯意！他已為她亡國，傾儘統統，她竟貪恐怕死，單獨輕易逃命！

但是五歲時，冰夫人奉告她：“不要見他對你好，你就真的將他當作父親，也不要見我說他不是你父親，你就將此事表示出來。”

冰夫人很想反手抱她，但是冇有力量了，隻能盯著她輕聲道：“薄媚，你記取，他們都很清楚我的招式，乃至曉得我會如何脫手，他們不是偶爾，是蓄謀。後梁皇族真的想對丹氏趕儘撲滅……”

“因為冇人但願你姓應。”冰夫人白如翠綠的十指按在離禍郡主纖細肥大的肩上，她感到手掌下的雙肩在微微顫抖。為甚麼顫抖？是氣憤還是痛苦？是哀思還是無助？本應當獲得的東西被剝奪，僅僅為了被迫成全彆人的誌願……她凝睇這個五歲女童清澈的雙眼，道，“你冇法抵擋。我也冇法抵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