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第11章[第2頁/共4頁]

曲陵南睜大眼睛，警戒地四下探看，她終究肯定，這是一處她聞所未聞的地點。

她掉著眼淚想，本身如何就哭了呢？那清楚是毫無用處的淚水，隻合適孃親那樣的病弱美人冇事瞎折騰本身的液體，可本身眼裡如何也有呢？

這是殺氣。

她心忖，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，我得歸去，替瘸子做件事。

曲陵南想不明白。

她越走越累，卻不敢停下安息。她身上傷痕累累，衣裳破襤褸爛，血跡肮臟遍及其上，早已不堪入目。而單獨手持匕首支撐著在如許望不到頭的岩洞中躑躅，憑的隻是一股想活下去的念想罷了。

她曉得甚麼是死，可她冇見過有報酬了救她而死，這個死分歧於孃親料想當中的病逝，它彷彿更重，重到壓得她腦筋發麻，心口堵得慌。

他彷彿另有很多事冇做，就連拿本身換甚麼好處，他也大抵尚未細心機慮過。

這可如何還？人都死了，這往哪還？

她低頭看手裡握著的匕首。這是纔剛郝平溪投擲給她殺猿所用，上頭血跡斑斑，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罹鞫猿的血。可仍能窺見手柄雕得雲紋雷紋纏繞邃密，刀刃於血汙中鋥亮澄淨，彷彿一彎碧水，中間飄了幾道紅暈。

曲陵南擦乾眼淚，握緊匕首，扭頭就今後跑，朝方纔被送過來那道光門的方向發足疾走。

此乃真正的無跡可尋。

他就算被那牲口啃光了，總不至於連骨頭都不剩下吧？就算骨頭都被嚼碎了吞吧吞吧嚥下去了，總不至於連點殘渣都冇有吧？

近了。

洞中北風習習，並不凜冽，然呆久了結冰寒徹骨，不一會，曲陵南便忍不住瑟瑟顫栗。

就在此時，她忽而聞聲有一個極其動聽的男聲在她耳邊和順響起：“小女人，乖乖站在那彆動啊。”

果不其然，拐過兩個曲折甬道，石洞彷彿開闊起來，石質內儲藏的閃光物彷彿獲得某種滋養，因此更加燦爛，石筍尖端俱為潤濕，有些還時不時往下滴水，剛纔所聽的叮咚滴水聲便是自此而來。

比如埋了他。

直到此時，她的小榆木腦袋才轉到一個樞紐點上，那就是，她到底在哪？

俄然之間，一種砭骨的微寒侵入毛孔，曲陵南突然展開眼，她在這一刹時，想起本身並無那等福分，想起本身孑然一身，於廝殺拚射中活到現在，她曉得這股酷寒叫甚麼，她曾因對此的靈敏而於猛獸爪下逃過性命。

目之所及是侷促頎長的岩洞，四下俱為琅玕瑩白的石壁，頭懸鐘乳石錐，足下或有石筍，或有蜿蜒若蟲爬陳跡的石枕，岩洞內光芒如白日，看不出采光那邊，然卻能見壁上地上，頭頂石質均閃閃發亮，一眼望去，真如置身瓊山□，側耳聆聽，遠處漸聞有清脆剔透的滴水聲點點傳來，令人聞之心神俱為洗滌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