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香爐紫煙(十二)[第1頁/共5頁]
山脈裂縫中,爬出一隻四米多長、兩米多高,滿身長著青色鱗甲,鱷魚形狀的腦袋上探出兩根短小犄角,嘴巴卻像牛嘴,細弱的四肢覆蓋著一層細細短毛,尾巴像魚尾的怪物。
我抓住月餅胳膊,抖擻最後一絲力量,遊到河岸,扳住岩石,把月餅推了上去。而我,很想把本身的身材,拽登陸,卻眼睜睜瞪著進摳岩石的手指,由青轉白,一點點鬆開。
接下來的幾秒鐘,在我很恍惚的視野裡,月餅神采白如薄紙,緊抿著嘴唇,擋在我的身前,扭腰、躲閃、揮臂、蜷膝,抵擋著人魚潮流般的進犯。一汩汩血霧從人魚的身材、他的身材蓬起,隨即散於水中。
刀尖彷彿戳破了氣球的感受,“噗嗤”冒了幾個綠色的血泡,人魚稀稀少疏的頭髮裡,掉落一隻拳頭大小,蜘蛛形狀的怪蟲。跟著怪蟲脫落,人魚頓時冇了動靜,慢悠悠墜向河底。
月餅晚我半個身子遊出石洞,鼻孔和嘴裡冒著氣泡,指了指竹筏、又指了指岸邊。
“南少俠,有句話,實在你說對了,”月餅很怠倦地諦視著怪物背影,“我們真不該該來。”
當下也不廢話(在水裡也說不了話),雙腳猛蹬,藉著浮力遊向河麵。
更奇特的是,這隻怪物從裂縫爬進水裡,鱗甲鏗鏘碰撞,收回刺耳的金屬摩擦聲,跟著聲音越來越響,河水竟像是被斷絕,始終和它的身材保持著半米的間隔。
我看清了黑影模樣,嚇得拖著月餅連滾帶爬到樹林邊:“這是甚麼東西!”
這是唱哪齣兒!
俄然,我感覺頭髮被扯拽得幾近把頭皮撕掉,身材向後漂了些許,一隻熟諳的胳膊豎著探出,頂住人魚的巨嘴,另一隻手握著桃木釘,精準地紮進人魚後腦。
河床蕩起的泥沙,攪得河水渾濁不堪,隻看到怪物巨口開合,一條條人魚肢體亂飛,未幾時就剩寥寥幾條。
我,喪失了,最後的,生的勇氣,沉重地合上眼睛。
“月……月餅,這東西不吃人吧?”我梗著舌頭,眼睛瞪得滾圓,“這玩意兒不是陸活潑物,上不了岸吧?”
“月……月……月……”我結結巴巴“餅”字死活念不出來了。
“媽的,此次完了。”我實在冇有力量抵擋,那一刹時認識完整空缺,冇有驚駭、冇有疼痛……
我搖了點頭,月餅乾脆閉上眼睛:“聽天由命吧。”
我差點被勒死,這才發覺脖子掏了根麻繩,繩索一向延長進密林。
另有,差點死在河裡的,我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