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昔人黃鶴（四）[第1頁/共5頁]

小九心中疼痛，這一幕彷彿很熟諳，彷彿想起甚麼，卻隻是在腦筋裡忽閃而過，消逝的無影無蹤。

眾門客哪見過此等仙顏的女子？色眯眯地睃著女孩，半張著嘴，涎水順著嘴角流淌。各自內心盤算主張，這幾個月多攢些銀兩，說甚麼也要做女孩的入幕之賓。

“你要思疑，我立即懺悔。”黃衫少年摸摸鼻子，順手把血珠丟給掌櫃，“半個時候，清算東西。珠子，你的；酒坊，我的。”

阿誰女孩雙十韶華，烏黑油亮長髮和婉可兒，眉眼頎長，精亮雙眸透著一絲與春秋不符的哀傷。直挺的鼻子如玉筍般晶瑩剔透，肉嘟嘟小嘴襯著尖尖下巴，嬌強大巧的身材凹凸有致，實在是可貴一見的美人胚子。

一股鮮血滲過甚發，緩緩流淌。圓臉少年卻似感受不到疼痛，仍然呆呆木木的癡望小九。

“還？如何還？一輩子麼？”黃衫少年麵色閃過一絲肝火，“我們費這麼大的勁兒，不是為了讓你來談愛情的。”

幾經烽火浸禮的武漢，本就是富庶之地，又是江南首要的船埠重鎮，也由此應勢而興。如同郊野間“野火燒不儘，東風吹又生”的野草，茁壯固執地規複著都會特有的生命力，竟有了幾分盛唐期間的繁華模樣。

黃衫少年舒展眉頭，幾主要禁止，終究歎了口氣，自顧自地喝酒。

神馳期許著愛情餬口的小九，哪能經得住這類打擊？何況私奔時還偷偷帶走了父親的積儲，更冇臉回家？得知同村幾個姐妹在武漢慧雅居入了青樓，固然臟了身子，卻能賺很多錢。

青樓薄倖，哪有甚麼真情？小九夜夜歡歌縱酒，床榻睡著分歧的男人，更是深覺“人間不值得”。唯有夜深人靜時，壓抑不住的肉痛，化作不眠懊悔淚。

但是，即便是病篤國度，也會有迴光返照的長久光輝。寺人當權的晚唐，唐宣宗勵精圖治，國力逐步規複，雖不及“開元亂世”，卻也實現了“大中之治”。

“我養你，我能養得起你。”圓臉少年近乎偏執地把金元寶塞進小九手裡，“我找了你那麼久，這一次，再也不會分開你了！讓我好好照顧你！”

也是帶著自暴自棄的動機，小九尋到姐妹，就此風塵浪蕩。隻盼能多賺些財帛，風風景光回家，還上父親積儲，再蓋一棟大屋子，讓二老安度暮年。

圓臉少年如同傻子普通，嘴唇顫抖著，雙目含淚，生硬地挪動雙腿，踩著滿地的碎碗渣子“咯吱”作響，涓滴不覺疼痛地走向阿誰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