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枝川(08)[第2頁/共4頁]
畫好的盤子一部分攤著等著晾乾,晾乾了的則整整齊齊堆在一旁。許棠隨便拿了一隻過來,看著上麵繪製的錦鯉圖,讚道:“栩栩如生,畫得真好。”
許棠仍然點頭。
“這麼多人?另有誰?”
許棠“嗯”了一聲,“陳恪話都是瞎扯的,你彆信他。”
當時許楊才十三歲,方纔升入初中,還是個半大的懵懵懂懂的孩子,對父親還懷著毫無來由的崇拜敬佩。是以許棠固然被思疑和痛苦燒得內心焦灼而氣憤,卻從未對許楊提過一句,恐怕這個莽撞的孩子一時禁止不住打動,鑄下大錯。
陳恪伸了個懶腰,“真感覺費事,就在這兒坐會兒,陪我聊談天――這幾天畫得我啊,早晨做夢都是滿坑滿穀的盤子。”
“她跑過來搞甚麼!”
許棠用力點頭。
“可她不是方舉帶過來的人……”
許棠皮膚被搓紅了,眼眶也跟著紅了,她低頭跟周險報歉:“對不起。”
周險抽完煙,抽出兩張麵巾紙遞給許棠,“擦把臉,我約了許楊早晨一起用飯。”
許棠笑說:“這段時候費事你了,學長。”
周險又好氣又好笑,往她臉上抹了一把,“行了行了彆哭了,有話好好說。”
周險沉眉肅目,眼中肝火如沸水翻滾,許棠嚇得心驚肉跳,撫著胸口不敢往前勸架。周險第二腳比第一腳還狠,陳恪哀嚎一聲,身材猛得撞上背後桌子,疼得鑽心窩似的疼,眼看周險又要飛腳而來,倉猝連聲告饒。
桌布、餐盤、抱枕……零零總總,在許棠的關照之下,全數換了新,店裡團體氣勢總算開端同一。陳恪的盤子也要畫完了,隻剩下最後四十多個。
許棠一邊持續忙店裡的事,一邊思慮如何跟許楊開口。許父的死像根刺,一向紮在她內心。就在許父出殯的第二天,許棠曾經悄悄潛入他事情的工地。當時工地歇工停止安然查抄,混凝土晉升機都停轉了,滿地的沙石瓦礫,夜色中更顯蕭瑟。許父墜落的腳手架前麵仍拉著黃色的鑒戒線,許棠鑽出來,眯眼望上看。
“想哪個野男人這麼入迷 ?”
許棠點頭,“我給小伍打個電話,讓他把店裡的事措置一下。”
小晶抬高了聲音,往陳恪麵前湊了湊,“陳畫家,我奉告你了,你可彆跟彆人說。實在我們方副總,也就是周總的兄弟,也喜好許經理。”
“不曉得!人死都死了,差人都查不來證據,她有甚麼本領……”
和陳恪又交換了一會兒,小晶掩了畫室的門,腳步輕巧地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