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改名字了[第1頁/共3頁]
“冇想到竟然還會有人招童工啊,顧遲,這是你家的工地吧?”
那小我低頭看了我一眼,然後說:“就是你說過的喬涼?”
都是零錢。
俄然地,有人用著城裡人特有的調子慢吞吞地說著話。
我爸住在一個又小又矮的鐵皮棚裡,靠近渣滓場臭氣熏天,去的時候他爛醉如泥,四周爛七八糟地扔著著啤酒瓶。
我爸看到我的時候神采很奇特。兩眼直直的,半點笑意也冇有。
我一眼認出了我媽,長髮,瓜子臉,是二叔嘴裡說的全村最標緻的女人。比我爸故鄉枕頭下的照片上更白更標緻。
是個長得和顧遲一樣都雅的人,但是比顧遲更高,穿戴紅色的西裝,光鮮發亮。
我媽帶走了我,在老闆麵前,但是老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,他點頭哈腰一個勁兒地朝著我媽賠不是。
媽,是不是也不要我了?
我媽的神采變得很丟臉,青一塊紫一塊。
我被王工頭擰著衣領拖走了,王工頭讓我喊他老闆。
我聽不懂他們的話,隻能呆呆地伸直在角落裡,為甚麼?我冇看到我媽?厥後我才曉得,我媽在兩年前就拋下我爸嫁給了城裡人。
“那就叫做顧涼瑾好了。”
而我之以是最怕沐浴也是因為如許。
他穿戴一件白襯衫,微微低下頭看我,眼神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鄙夷。
“冇想到喬素素你還會有孩子。”
林叔和我爸要錢,然後兩小我打起來了。林叔罵他,說帶著個拖油瓶從村裡到北京一起添了多少費事,說我爸不是東西。
當時我隻能看著林叔一拳打倒我爸,然後在屋裡翻來翻去,從破枕頭下拿走了一大疊錢。
我媽的臉刹時青了,她像我爸一樣,狠狠地看了我一眼。
每次沐浴脫掉衣服,四周總會有人投過來奇特的目光,還常常有分歧的男人過來像火車上的那小我一樣捏我的腿,又疼又痛。
到了北京,林叔帶我找到了我爸。
第三天,他還是冇有返來。
我媽俄然愣住了,低頭看我,我咬著下嘴唇顫抖動手,拉下衣領暴露鎖骨處的紅痣。我記得解纜的那天喬杉姐和我說過,見到我爸我媽如果他們冇認出我來,就把這個給他們看。
阿誰女人,是我媽。
在工地住的日子記得不太清楚了,不是因為光陰流逝過快,阿誰時候對我來講時候一日三秋。
操著分歧的口音,他們活在在這個天下的底層,但是,他們起碼還是有將來的人,而我,我的人生已無將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