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6章 一腳之仇[第1頁/共4頁]

“泡一杯茶，寫幾首詩，畫幾朵梅，玉帥可就要在衡陽做個隱者了嗎。”江大帥用鼻子嗅了嗅，又指了一下桌上的書畫：“哦！真是落拓啊。”

吳佩孚二十三歲那年考中秀才，覺得今後能夠竄改貧困處境。他的故鄉蓬萊離登州府不遠，登州為互市港口，答應鴉片入口，官僚豪紳，工商優役，僧尼羽士，乃至婦女都可吸食鴉片，不敷為怪。

“衡陽但是個好處所呀！”吳佩浮憤恚得站起來：“就是處所太小，影響不了民國！”

“如何？”吳佩浮很詫異的問：“江帥也曉得？”

“那一腳使我復甦，使我發憤，是我平生的轉折點……”

吳佩浮隻見客人小小瘦瘦的，清秀可兒，個頭不及他的耳根，還是不脫年青門生模樣，但舉止持重，冇有凡是的年青門生的羞怯感，令人感覺他有一種既聰明又妥當的天賦。吳佩浮的目光養得極其暴虐，特彆是在其細心的察看之下，麵前青年與之春秋不符合的是那雙烏黑眼瞳，深處，始終是一片古井無波，平平如一彎深不見底的幽潭。

這口惡氣難出，吳佩孚挑釁抨擊。本地有一群文痞惡棍，號稱“十虎”，有的與吳佩孚有私交，有的受過翁秋生窩囊氣，吳佩孚把他的受辱顛末奉告他們，他們極願拔刀互助。

“你這就說錯了，要寫詩，要斟一杯酒鬼酒纔是。”吳佩浮笑著說：“江帥，看來你於詩道還不甚通。你隻曉得古詩中多酒，那是前人常於酒後作詩之故。這寫詩要酒。元好問說得好：‘明月高樓燕市酒，梅花人日草堂詩。’有酒纔有詩。至於讀詩嘛，就不能要酒，而要茶。你莫非不記得陸放翁的名句：‘候火親烹顧渚茶，焚香細讀《斜川集》’嗎？我們現在還是來烹茶談詩吧！”

登州府縣鎮煙館林立，內設雅普兩座。雅座單房單炕，設備講究，專供朱門富戶享用；普座通鋪大炕，專供窮鬼過癮。

吳佩浮最愛聽得就是恭維，不由有些飄飄然了。

江大帥心頭也有些凜然，隻感覺吳佩浮的眼睛非常暴虐，有一種被看破的傷害感受。笑笑，撲閃著黑亮的眼睛說：“哈哈，本人冒昧打攪，尚望鑒諒。”

吳佩孚俄然心頭有些凜然：“啊，江大帥！哈哈，失敬失敬，請坐請坐！”

江大帥說：“我看到了，我在南正街上看到兩家煤炭店，堆得小山似的煤炭烏黑髮亮。店門豎著黑漆大牌子，用白粉寫著‘耒陽白煤’四個大字，買煤的人也不擁堵。我摸索著問了幾傢夥鋪，店家都點頭說客滿。問哪來的這麼多客人，答覆說讓各地來省會辦礦產議修鐵路的人包了。”江大帥感到極深地對吳佩浮說：“想不到玉帥給衡陽帶來如此朝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