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6章 和平解決[第5頁/共7頁]

唐生智用槍挑著一麵白襯衫，前麵，瘋子軍的兵士們簇擁地衝了上來，閃晃晃的刺刀伸向他的胸口，他惶懼地讓過刀鋒，在兵士們的吼聲之下，晃脫手裡的白旗，顫抖地喊道：“我是你們放返來的！……放返來的！……戰役！……戰役處理！”

“帶他來做甚麼？”周則範問道，拾起地上的手槍。

“如何樣？……山頭還在手裡？”周則範問道。

“事情迫在眉睫，老弟！請你三思！”胡瑛一陣驚駭以後，彌補說。

胡瑛痛哭起來，眼淚在臉上緩慢轉動，身子癱倒在地上，枯瘦的臟汙的兩隻手，緊抱著光禿的腦袋，正象一個被宣判了極刑的罪犯，將近臨場處決的那種暈糊欲絕的模樣。

胡瑛慌亂地拉住唐生智，抽泣著趕緊向洞裡的曲折處逃竄遁藏：“小唐！快想體例吧！你去叫他們不要打！戰役就戰役吧！”他摟抱著唐生智號叫著。

周則範摔下了斷了線的電話筒，話筒跌撞到石頭上，碎成了三四節。

周則範吼怒道：“跟瘋子軍戰役，就是向江瘋子投降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錯在那裡？”周則範火急地厲聲問道。

機槍槍彈、步槍槍彈、手榴彈持續地打到洞口的石頭上，石頭崩裂下來，跳出狼籍的火花，又一陣煙霧堵塞了洞口。

“抽得出兵嗎？……我的門口，……仇敵攻到我的門口！”

唐生智躬著身腰，走向洞口。

唐生智在想著甚麼，眼皮不住地眨動著。他很平靜，用他的冷眼，在周則範和胡瑛的臉上獵取著神采的內涵身分。他發明周則範彷彿在煩惱哀痛，但又象是暴怒將發似的。周則範癱倒在石牆上，神采在倉猝地竄改，眼睛的凶光在小洞裡閃動著，手槍緊握在手裡，那條受過傷的左腿，在微微地顫栗，伸直又曲起，曲起又伸直，唐生智看得很較著，張靈甫的心正在狠惡的痛苦的震驚當中。

“胡瑛，給老子調一個營到這邊來！步隊都死光了嗎？”跟在胡瑛前麵，周則範又狂喊了一聲。

胡瑛是黃興的高徒，是桃源三傑之一，平生引插手籌安會為最大憾事，曾說：“鬍子(指黃興)要我返國設法脫蔡出險，任務雖屬完成，然不善自處，致蹈鑠金之誚，謂之胡哉!”現在，他以為本身最大的憾事就是與小鬼子勾搭，掀起湘西的這一場大戰了。

如許的逼到麵前的俄然攻擊，使周則範不能不感到嚴峻的威脅，不能不感到災星已經降落到他的頭上。這個長於裝腔作勢，用子虛的形狀以粉飾內心活動的將軍，醜惡的本相終究透暴露來。他驚駭了，他慌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