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六章 抽絲[第1頁/共3頁]

“不回玄清觀，我想返國公府。”

她幾近忘了這是殘魂再現的場景，心狂跳，忍不住喊道：“大姐姐，快跑！”

可惜事與願違，程雅在花圃裡冒死奔馳著，終究一個趔趄跌倒在海棠樹下。

太子底子看不到程微的存在，薄唇緊抿，手上青筋直冒，越收越緊。

程微心頭莫名一痛，一把抱住程彤，嚶嚶哭起來。

程彤很快就走近了，提著宮燈照了照程微。見她滿臉是淚跌坐在地，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樣，走上前去把她拉起來，一邊拉一邊鄙夷道：“竟然哭成這個模樣，還說不怕呢？”

程微呆呆坐著，不知過了多久，終究掩口哭出聲：“大姐姐——”

是程彤。

“牲口，你真是個牲口！”程微衝上去，冒死撕扯。

問完，一雙苗條的手搭在程雅脖頸上，驀地收緊。

對這個外孫，她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。

程雅雙腿一蹬，終究一動不動了，一雙眼大大睜著，眼角掛著一滴淚，搖搖欲墜。

風乍停，麵前一片腐敗，白瓷小碗裡插的三柱返魂香已經燃儘，一線香灰被風吹散。隻剩下海棠樹葉沙沙作響。

程微和她吵了這麼多年，都冇看她哭過呢，可見與大姐豪情極深。

她鬆了一口氣。

程微就把那折磨了她一夜的題目拋了出來：“母親，華貴妃是個甚麼樣的人？”

說完，太子抽下程雅腰間那條淡黃色的腰帶，昂首看看。把那腰帶搭在海棠樹斜伸的樹杈上繫好，抱啟程雅的屍身掛了上去。

“有甚麼話不能等你好了再說？”韓氏如許說著，還是坐了下來。

程微看得目眥欲裂，衝上去扒太子的手，吼怒道：“放開，你放開我大姐姐！”

“殿下，我，我甚麼都冇聽到……”程雅淚流滿麵，忍不住往海棠樹那邊縮了縮。

“再說也是這話，華貴妃不是甚麼好東西，暮年在皇前麵前恭恭敬敬，實則心機多得很。厥後皇後失勢，內幕固然不得而知，但必然與她脫不了乾係。”

“國公府？也好。”

程微展開眼：“不是，我就是……想著瑜哥兒怪心疼的。”

細碎的腳步聲俄然響起，衣袂摩擦的窸窣聲在這更加沉寂的深夜裡清楚可聞。

她以手撐地，昂首今後看了看。

太子終究鬆開手，盯著聲氣全無的程雅半晌，嘲笑：“瑜哥兒，你還在本宮麵前提瑜哥兒！若不是你生出一個癡傻的孩子，又如何會讓本宮曉得這類完整不想曉得的事。要怪，就怪你運氣不好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