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第36章 秤桿秤砣[第1頁/共2頁]

我和爺爺就在近似妖怪伏獸的樹之間的空地裡行走。爺爺撮起嘴收回“嘖嘖”的逗狗來食的聲音。秤砣在手裡沉甸甸的，我一手托住秤砣底，一手提著穿在秤砣孔裡的絲繩。秤桿和秤砣都是辟邪的東西。秤桿打鬼如劍砍人。大多數鬼體輕，人手裡有秤砣的話它拉不走你的靈魂。

剛上山，爺爺便放慢腳步。四周有不著名的草蟲鳴叫，此起彼伏，如相互扳談會商。玉輪當空，但是不甚敞亮，四周長了茸茸的毛，彷彿發黴了，照在人身上也不是很舒暢。

爺爺轉頭去問矮婆婆：“您都到那裡去了？途中有冇有特彆的事情？”

十幾年前，天氣稍黑，我便不敢回家，即便明天要上課也要呆在爺爺家住一晚，寧肯大早揹著書包一起疾走到黌舍。

先說說這個後山的地理位置吧，我們家常山村與爺爺家畫眉村中間還隔了一個文天村，在文天村與畫眉村之間有一座海拔不過一二百米的小山。小山雖矮，但是麵積大，足有六百多畝，且山上多種茶樹桐樹。茶樹矮如雨傘立在地上，桐樹則高如電杆。

路兩邊的桐樹落空立體感，薄薄的如剪紙，風稍吹動，樹枝騷動如活了的妖怪普通。但是茶樹伏臥不動，彷彿蓄勢待發的伏獸，它們屏住呼吸，等我們不經意間從四周撲過來撕咬。

矮婆婆說話的聲音很小，像蚊子嗡嗡。能夠冇有氣味的人說話都如許。爺爺把耳朵切近去聽，邊聽邊幾次點頭。

爺爺將秤砣交給我，叫我握緊，千萬不要落地。他用一個帆布袋裝了肉骨頭，用秤桿翹起扛在肩膀上，便帶領我出來後門走向後山。

白日走在山路上則感覺兩邊的桐樹如兵士直立，前麵的茶樹一目千裡都是綠色，表情利落。但是早晨在這裡走就感受截然分歧，兩旁桐樹如妖妖怪怪張牙舞爪，前麵的茶樹則如小鬼堆積。

矮婆婆緩緩的說：“我，我翻過後山去了趟文天村，返來的時候在山上碰到一條隻要上身的狗，被那牲口咬了一口。”

山路窄而多彎，路兩邊都蒔植著高的桐樹，桐樹前麵纔是密而亂的茶樹。

“你說給我古書的呢？”我還牽掛著這件事，驚駭這個事情一拖久爺爺會變卦。

走了大抵百來步，爺爺俄然愣住逗狗的聲音，側耳聆聽。我也停下諦聽，開端冇有其他聲音，但是再聽時聞聲草“沙沙”的聲音，是有活物在向我們漸漸靠近。我死死抓住秤砣。

“到那裡去捉？”我問。

有的人家小孩病了，床頭常掛一個秤砣，意義是不讓鬼牽走小孩的靈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