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[第4頁/共4頁]

外婆抬了抬眼鏡看了她一眼，悄悄摸了摸她的臉：“我的小歌兒長大了，是個大女人了。”

隨安然一怔，含笑點點頭：“嗯，剛睡下一會。你稍坐半晌，我去叫她起來。”

聞歌哭得說不出話來，那雨滴從屋簷上滑落下來的聲音在她耳邊清楚可聞。濺起的小水花，涼絲絲的，帶著一股潮濕的淡香。

一個轉角，就瞥見了外婆。她坐在屋門口，戴著厚厚的老花眼鏡，垂著頭做草帽。聞歌剛走疇昔，外婆便抬開端來，微微一笑，語氣熟諳又暖和：“小歌兒返來了？屋裡給你放著綠豆湯。”

那睡著的人含混地“嗯”了一聲，眼皮子動了動，懶洋洋的，卻並未展開眼睛。

不知誰家的炊煙裊裊升起，那昏黃的霧氣被風送遠，合著雨簾，像是一重重迷霧，仙氣縹緲。

話落，她微淺笑了笑，笑容溫馨。那和順的嗓音更是讓人表情寧和：“她是昨晚來我這裡的，哭得眼睛都腫了。我問過啟事了，她說是跟你開打趣開過甚了。”

隨安然開門讓溫少遠先進屋，去廚房泡了茶接待。正要去房間裡喚醒聞歌，便聽他問：“她是不是睡下了？”

半個小時前。

溫少遠的心一下子就軟了。

溫少遠等了一會，不見她醒來。站起家，又替她掩了掩被子，關了壁燈，留了盞小夜燈後，便開門出去。等拿了濕毛巾返來時，她已經醒了，呆呆地坐在床上，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排闥而入的他。

“既然剛睡下，不急著喚醒她。”

她還來不及揉揉額頭，便被溫少遠一把拎開，離他幾步遠後，才聽他問：“你自作主張還是問過她的意義了？”

本來還想著找到她以後必然要讓她深切一下“不告而分袂家出走”的了局，可這會，她脆弱得像隻小獸，伸直在他的手邊，抱著他的手臂在睡夢裡都哭得如許悲傷，讓他一下子甚麼脾氣都冇了，眼裡隻要她，也隻看得見她現在的依靠。

正要碰到她的手僵在半空，溫少遠低頭看著她，整張臉隱在黑暗裡神采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