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[第3頁/共4頁]

聞歌在店裡守到九點，對了帳，等員工都放工走光了，又坐下來算賬――快過年了，人為要發，紅包要發，年貨要購置。

他這類似笑非笑，一臉“你說呢？”的神采看得聞歌胃疼，正要虛張下陣容，剛起範就被手機鈴聲打斷。

嗬。

徐麗青和她的先生約好了一起去看畫展，吃過晚餐以後便冇在店裡，就連關門的事情都直接交托給了聞歌。

溫少遠冇回聲，這個時候，他不曉得要說甚麼。

院子裡的燭燈被風吹得燭影搖擺，溫少遠垂眸看了一眼，邁著大步快速分開。

那滾燙的鼻息在她的耳廓邊，微微的麻癢。

他本來覺得是小沙彌，翻開門瞥見是溫少遠時，唇角剛揚起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下去。溫老爺子站在門口，看著不苟談笑麵無神采的溫少遠，那最後一點笑意也沉了下去，退開一步，回身坐回了木椅。

話落，他才模糊認識到甚麼，昏沉了一晚的腦筋終究有了幾分復甦。他微微鬆開她，看著她的目光悠遠安好，像是這沉寂的雪夜，清透中得深遠。

聞歌掩唇打了個哈欠，拿上鑰匙，這才籌辦關門。

他的言下之意，溫老爺子如何會聽不出來？

吃過晚餐，又和金光寺的主持下了幾盤棋，剛回到客堂，房門就響了起來。

等夜再深點，那被雪覆蓋的山路，就真的寸步難行了。

老爺子的瞳孔驀地一縮，倏然抬眼看向他，開口時，那衰老的聲音裡難掩絕望：“你就真的不肯意聽我的？”

聞歌頓了頓，扭頭看著窗外那行人希少的街道，聽著遠處傳來的汽車的喇叭聲，想了想，很有些奸刁地反問：“小叔，如果我不歸去了呢？”

晉/江/文/學/獨/家/原/創/首/發

隨安然的預產期就在年初，這個小寶寶大名冇一個，奶名倒是想好了，隨了溫景梵的“時遇”，叫時候。

那端是很清楚的一聲俄然減輕的呼吸聲，隨即又溫馨下去。

他在警告他，和聞歌在一起是勢在必得的事情，現在來知會一聲奉告你，但願你到時候彆出甚麼幺蛾子來禁止了，在他那邊，冇用。

他看著緩緩被關上的房門，隻感覺胸口一陣冇法紓解的沉悶。

“是有些話，要跟您說。”溫少遠微微點頭，那緊繃起的下巴，以及眉眼之間的凝重。讓老爺子隻看上一眼，就曉得他所來為誰。

他在樹下站了半晌，俄然伸手扼住了枝頭上那朵梅花，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