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[第1頁/共3頁]

之前,老槐樹下是村裡最熱烈的處所,但現在,卻一小我都冇有。

她從蛇皮袋裡帶出一個大網兜:“抓唄,我們小時候又不是冇抓過。”

時候過得真快,兒時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四小我,現在不同是多麼大啊。

說到這裡,她伸手抓過飛過身邊的一隻螞蚱說“你看看,兩畝水稻倒養出了三畝的螞蚱來。這地是冇法種了,甚麼藥都治不了它。”她邊說邊擠那兩隻螞蚱的腦袋,螞蚱紫紅色的嘴越張越大,隻隻“撲”地一聲,螞蚱的腦袋扁了,兩隻外露的眼晴靠在一起,一灘黃綠色的臟東西粘滿她的拇指和食指。

燒螞蚱時,要先掐掉肚子,隻燒腰部以上的處所,因為隻要那邊有肉。剛放進火裡的螞蚱半個身子還在騰躍,剩上半身的螞蚱騰躍幾下就不動了。不一會兒,螞蚱就開端“吱吱啦啦”地冒油,脊梁很快綻起一朵黃紅色的小油花。比及過年過節纔有的肉香味出來後,便能夠吃了。直到吃到四張小嘴全都烏黑,我們才心對勁足地回家。

我還想說甚麼,她己經拿著蛇皮帶,插手了撲螞蚱的行列。

她無法地說:“農藥是前些天打的,現在的莊稼都是農藥灌出來的,一季水稻要打好多次農藥。農藥越打越多,小蟲子也越來越多。再說,水稻都秀穗了,不能再噴農藥了。”

我吃驚地瞪大眼睛,在我印象中,淑芬一向是個暖和的人,我真思疑這刻薄刻薄的話是她說出來的。一時我竟不曉得和她說甚麼了,好半天,我才訥訥道:“小英和曹菊,她們還好嗎?”

她又捏死一隻螞蚱,恨恨地說:“好個屁!你在內裡打工那裡曉得種地的苦。你看看這水稻,本年怕是又要減產了。這地,真是冇法種了。略微年青一點的都到內裡打工麵去了,村裡大多數是白叟、中年婦女和孩子,每天冷冷僻清的,真憋屈。要不是家裡上有老、下有小,我真想出去打工。”

她“切”了一聲,刻薄地說:“不就是嫌人家是癡人嘛,癡人如何啦?人家如果不是癡人還能輪上她?那樣的癡人我也想嫁呢,就怕人家看不上我。”

我擔憂地說:“那這些螞蚱如何辦?”

淑芬看得眼熱,丟下一句:“有空到我家玩。”就走開了。

走到村口,我更加失落了。本來的老村己經完整變了模樣,老村和新村己連成一片,全部村落固然還是以老槐樹為中間,但向四周擴大了一倍多。村內不再象之前那樣陰暗,一片光亮。本來高大的樹木都被砍伐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些胳膊粗的小樹。左邊燒燬的水井己經填平。右邊的老槐樹倒是還在,但根部己經被磚砌起了半米高的圍牆,大要還抹上了水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