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[第1頁/共3頁]

她歎了一口氣:“還不是妄圖房租便宜。阿新的爸媽都是下崗工人,每月隻能拿到350塊錢,撤除房租水電,所剩無幾。孩子剛滿月我就出來了,現在在家跟著爺爺奶奶還好,來歲就要上幼兒圓了,一家老的長幼的小,哪樣不需求費錢?”

但再差的環境也比流落街頭要強!

固然人為相對櫻之廠要高一些,但她己經在那邊做了兩年,不敢再做下去了,又苦又累倒是其次,有很多和她同時進廠的人都得了或輕微或嚴峻的職業病。

我望著那一溜矮矮的屋子,驚奇極了:“油漆裡含有甲醛及很多有害氣體,非常影響人體安康,上麵冇有人來查嗎?”

話話間,薛雪變戲法地從茶幾下端出中午吃剩的半碗清炒辣椒、一個透明包裝袋裡還剩幾根蘿蔔乾、一碗剩飯。因為我的到來,她又炒了一隻土豆絲,還在高壓鍋裡做了一碗米飯。她彷彿有些慚愧於飯菜的粗陋,但對我來講,卻如同雪中送炭。在這個陌生的處所,一個方纔熟諳的朋友不但把我領回家,供應住的處所,還做飯給我吃,這份情義,讓我萬分感激!

我忿忿不平道:“這麼多人抱病,如果不給治,能夠去告他們,讓他們賠錢!”

我聽到薛雪向阿新解釋陽台上為甚麼多了一小我,阿新倒是冇有貳言。隻是他上衛生間的時候,固然裝睡,我也感受非常難堪,因為了衛生間是敝口的,而我的腳,正對著衛生間的門!

不知為何,我感受氛圍中滿盈著一種淡淡的、說不出的怪味兒。

她無法地說:“治倒是給治。因為昌隆抱病的員工太多了,他們還聯絡了四周幾家職業病多發工廠,建立了一個範圍不小的病院。但有甚麼用呢,症狀輕微的給治,但還要你本身費錢,最多優惠八折,大夫也不會奉告你得的是職業病。症狀嚴峻的呢,醫藥費那麼貴,誰治得起?治不好就不能再打工了,隻好回家。至於賠錢,更是想都彆想,胳膊擰不過大腿。”

碰到早晨倒班,員工們吃過晚餐隻能在樓梯上坐一會兒,然掉隊入車間直到第二天淩晨。如果有人不謹慎在樓梯裡躺著睡了,還要被辦理職員記過罰款。

薛雪很不甘心道:“那,好吧,房間有一個小陽台,或者你睡陽台吧。”

我衝動得差點哭了,連聲說:“感謝,真是太感謝了。”

薛雪之前在一個叫“昌隆”的台資傢俱廠上班,固然不在毒性最大的油漆車間,但每天也要吸入大量鋸木屑。並且出產線上冇有凳子,普通員工都必須站著乾活,不得說話。在廠裡傳播著如許一種說法,假定在車間裡設凳子並答應說話,將會影響員工的事情效力。剛開端時,她很不風俗,不但筋疲力儘,雙腳也生滿了水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