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[第1頁/共3頁]
車間很大,機器和人都排成一排一排的,密密麻麻,但不能發言,不然會被罰款。冷卻液的味道極不好聞,高分貝的噪音更讓人神經龐雜。更可駭的是,我臉上竟然起了紅疹。我驚駭極了,覺得是象李娟秀那樣得了職業病。
固然《員工手冊》的《告假軌製》上有明白規,告假必須提早一天填寫《告假單》,告假三天以上的,要提早一個禮拜填寫告假單。並且,一個車間不得有三人同時告假,病假也不例外。本來病假有大夫開具的病假證明就行的,但實際操縱起來,卻遠不是那麼回事。也就是說,不是病得動不了,彆胡想能獲得批假。特彆是趕貨的時候,告假的確比登天還難。
我的腿麻著麻著就不麻了,我的腰痠著酸著就不酸了,真想著起來逛逛啊。固然這活兒不累,可除了用飯,一坐就是十六個小時以上,誰受得了?但受不了也不能告假,因為櫻之廠比之前的亮光廠和金秋廠還難告假,告假軌製嚴格到刻薄的境地。
開端上班的前幾天,我夜裡睡覺常常夢到衝壓機的“咣噹咣噹”聲。但打過工的人適應性都很強,我很快風俗了櫻之的餬口和事情節拍。
傳聞在本年初,廠裡產生過一起血案,事情啟事就是告假。
我們車間有三個日本人,這三個日本人是車間技術指導。他們身材不是很高,但好象都喜好穿褲腿很長的褲子,長著跟我們不異的麵孔。他們態度很謙恭,常常麵帶淺笑,看上去比很多冷酷的中國員工要親熱很多。有一次,我忍不住說:“傳聞日語翻譯人為很高,真想和他們學日語呢。”
李娟秀辭職後,由我伶仃操縱那台衝壓機。每天開機、操縱、關機,周而複始。固然上班能夠坐在板凳上,但為了保持身材與衝壓機的高度在最好的位置,腰桿老是挺得筆挺,並且姿式一成穩定。常言道,站著說話不腰疼,冇有切身材驗過的人是冇法體味的,這個姿式真的比站著還難受。每衝完一個錶殼,腳還必須分開踏板,以防誤操縱破壞錶殼或衝壓機。
那是表底工廠的一個叫費向飛的男工,因為同在這邊打工的老婆抱病住院,他想請半個月假去照顧老婆,但淺顯員工每年長假隻要七天,並且那段時候車間正幸虧趕貨,以是組長冇批。冇體例,他隻好請隔一天請一次,如許一來,不到半個月就請了三次。開端,組長也很瞭解他,就批了。但第四次如果再批,就違背廠規了,以是組長果斷不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