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[第1頁/共3頁]

陳剛邊走邊說,從“金秋”到出租房要走十幾分鐘的路,他驚駭早退,走得很急。麗娟固然冇有生機,倒是一副很不歡暢的模樣,不滿地說:“你出來三年了,我就見你一次。明天我這麼遠從家裡來找你,你連一天假都不能請嗎?”

這些人全都行色倉促,一臉倦色。和他們身上光鮮的廠服比擬,我和麗娟身上的衣服還是七八十年代的格式,非常土氣。我戀慕地望著她們,很想頓時就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。

陳剛急了:“快找找,火車票必然不能丟的,治安隊如果查暫住證你們就給他們看火車票,有了火車票,在三天內能夠當暫住證用的。”

我們到廠門口時,恰好聽到放工鈴聲,廠裡便陸連續續有很多人出來。可我們等了好久,兩小我的眼晴都快望穿了,還不見陳剛的身影。麗娟終究等急了,鼓起勇氣走到門口,膽怯地問一個站崗的保安:“叨教,這裡有冇有一個叫陳剛的?”

麗娟剛想生機,正在用飯的阿玲冷冷地說:“你覺得這兒是你家啊,有了處所給你住都不錯了,我剛來時還和我老公在橋洞睡的呢。”

陳剛的倦怠讓麗娟更加委曲,我看到她眼淚湧進了眼眶,從速說:“走吧,我都快累死了。”麗娟這才收起了小性子,任由陳剛接過她身上的行李,一起向出租房走去。

陳剛先容說,那對年青男女之前都是他一個廠的同事,女的叫阿玲,現在彆的廠上班,阿誰男的方纔被工廠辭退,正在找事情。阿玲佳耦倒還熱忱,聘請我們跟他們一起用飯。飯當然吃不成的,兩個碟中的菜不剩幾根了,盛飯的鋁鍋也見了底。

麗娟便不言語了,低著頭跟在陳剛身後。實在我是戀慕她的,她的行李早被陳剛背在肩上了,現在她的全數心機都放在陳剛身上,無瑕理睬我。可我背上揹著一床被子,雙手還提著行李,渾身痠痛,雙腳都快邁不開了。

麗娟隻好重又退了返來,和我一起死死地盯著廠門口,驚駭錯過任何一個收支廠門的人。公然,不一會兒陳剛就倉促出來了,我們差點冇認出他來。影象中,陳剛是個清秀愛笑的少年。可現在站在我們麵前的是卻一個又黑又瘦的小男人,個子比三年前幾近冇見長。看到我們,他直直走過來,並冇有設想中的欣喜,忽倉促地說:“你們來了。”

我邊清算行李邊漫不經心腸說:“不記得了,好象在吧。”

去出租房的路比剛纔的路況還差,再加上七拐八拐的,很不好走。陳剛先容說,這裡的本地住戶很少,本地人大多住在彆處,那邊的屋子又新又標緻。這些老屋子幾近都是租給外埠人的,他們每月按期過來收房錢。現在恰是晚餐時候,因為天熱,很多房間都是開著門。從門外望去,屋子裡大多坐滿了人,有很多人端著飯碗到門口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