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夜半的邀請[第3頁/共4頁]

鳳章向一名雲蒼保衛低語了幾句，後者立即領著他們一起向前，在走廊絕頂走下一串台階，翻開了一間地下室。

地下室裡空蕩蕩的，一覽無餘。唯有角落裡一卷竹蓆，裹著肥大的身軀，隻暴露一雙血肉恍惚的腳底。腳邊上另有一個粗糲的大陶罐。

保衛看了一眼練朱弦，但還是照實稟告：“詳細死因尚且不知。約莫一個時候之前，內裡有人將這個陶罐送入他的房間。過不了多久，就發明他死了。”

鳳章君往橋上走了兩步，轉頭看著他：“你想還是不想曉得？”

鳳章君俯身伸手，在他的嘴角邊抹了一記，有灰紅色的粉末。

練朱弦又問：“是雲蒼對他的懲罰？”

在這裡，他們終究見到了要找的人。

“香窺的天下很大，你初來乍到，必然要謹慎，千萬彆走散了。”

獲得了鳳章君的首肯以後，練朱弦敏捷籌辦施咒。

及至到了近前，練朱弦纔看孤峰上的小樓前立著幾名雲蒼保衛。他們見到鳳章君便立即低頭施禮。鳳章君還是不做任何解釋，徑直帶著練朱弦進了小樓。

想著想著，練朱弦發明本身睏乏了。

氛圍中長久地滿盈起了一股令人不安的焦香，研缽內的物體很快變成了一抹焦炭。練朱弦將焦炭搗碎，再插手各種五仙教祕製的香料，終究異化出一種灰紅色綿密的香粉。

如果換做昨晚，練朱弦確信本身必然會展轉難眠；倒也是“多虧了”白日的那次重創，耗損了很多體力與修為，現在由不得他胡思亂想，眼皮它本身就耷拉了下來。

這的確就像是直接睡在了鳳章君的身邊。

“真是徹頭徹尾的瘋了……”練朱弦不由感慨。

不對勁。

與此同時，練朱弦已經翻開了阿誰奧秘的陶罐。

練朱弦低頭在小蜘蛛的背上親吻一記，將它放回竹筒。而後咬破指尖，在蛛網上擠落了一滴鮮血。

“是。”鳳章君乾脆地點了點頭。

“腳下留意。”

眼下約莫是亥時，積累了一天的潮濕霧嵐已經從山腳升騰到了山嶽。隔著渺迷茫茫的水霧，練朱弦模糊瞥見絕壁以外約莫十多丈遠處兀立著一支藐小的孤峰，峰頂構築著一座小樓，彷彿空中樓閣。

他將香粉壓入符咒形狀的白銀模具當中，脫模以後便構成了符咒形狀的香篆。

“你，要帶我進樓？”練朱弦驚奇，“這莫非不是你們雲蒼的外務？”

接著便是安穩又黑甜的一覺。

在五仙教這些年，練朱弦也曾訪問過南詔的幾處縲絏。他原覺得小樓內部該當也如同監獄普通，少不了囚籠、刑具以及肮臟的犯人。但是直到親眼目睹，才認識到本身錯得有些離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