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焚心[第2頁/共16頁]

傅元鐸心中迷惑，悄悄走近一看，每張紙上都畫著一個女子，女子或坐或立，或顰或笑，非常逼真——恰是陸宛玉。

“四哥……”

宛玉任他握著，哧哧地笑著玩弄他，“也是，六公子出息似錦，應是姹紫嫣紅插滿頭纔是。”

“現在的朝廷，貌似繁華，實則腐朽不堪。我年青時，曾經也有萬千抱負，胡想要以一己之身，懲奸除惡，眼裡不容一點沙子。現在才明白，那樣是做不好官的……”族叔欣然。

傅元錚忽地看向他，不覺悚然一驚，以他的聰明，似猜到了甚麼，卻不肯信賴，“四哥，莫非那事是你做的？”

傅元鐸看了他一眼，輕咳了幾聲，嘶啞道：“來歲是大比之年，到時便是我恭喜你了。”

“六弟，你還記得馮青嗎？”

如果過期，便是欺君。

傅元錚本來覺得她要說出甚麼密意的話語來，成果卻被憋出了一聲大笑，“那你是想胖，還是不想胖呢？”

嘉純與駙馬大婚日，此瓶便隨嫁而去。

“嗬，嗬嗬，六弟，你是前翰林苑承旨的嫡孫，又是探花郎。我是甚麼人？我隻是個出身還過得去的病秧子，借了點乾係做了個冇品冇級的棋待詔，賜穿緋服對我來講隻要諷刺。我開端同意父親的打算，因孝義，也因內心對你的妒忌。但騎虎難下以後，我卻不肯意騙你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天方纔亮，傅元錚就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。在那邊，他曾埋下了當年陸宛玉第一次送他的經瓶作為墳塚，並留了一塊木刻的碑牌，上書：“愛妻傅氏宛玉之墓。”

“或許，神通泛博的元尊真的隻是一個傳說，不然你找了這麼多年，如何就是冇找到呢？”傅元鐸感喟道，“彆再找了，讓我們照顧你，好嗎？”

傅元錚將藥碗放到桌上，點亮了油燈。

“原就不會……”

傅元錚俄然猛地一撲，頃刻間，便將傅元鐸撲倒在地。傅元鐸的背重重地撞在地上，疼得他眉頭抽了抽。但他冇有喊出聲，隻是安靜地展開眼，盯著傅元錚看。明顯是傅元錚撲倒了他，可傅元錚卻顫抖得短長，他叨叨地念著：“為甚麼要逼我？為甚麼？為甚麼……”一滴淚砸在傅元鐸的額上，又從邊上滑了下去，留下一條冰冷的陳跡。

又是一年上巳。

傅元錚先是一愣，而後立馬明白了，她是在問馮二公子落馬事件。他冇有扯謊的風俗，“是我四哥。”

傅元鐸終究抬起了頭，輕咳了一聲，波瀾不驚地開口：“父親曾教兒，塞翁失馬，焉知非福。我身子弱，不能科舉入仕，又何嘗不是老天眷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