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諸事畢[第3頁/共4頁]

黑雲逐步吞噬月色, 夜色更加降落, 郊野昏暗淡暗, 看不清人影。

他們這群妖妖怪怪中最普通的人類。

離了河岸又行了一段路，山路絕頂映出一個恍惚的黑影，暗雲退去，藉著出來的月光認出是一座寺廟。再往前行，隻見山路兩旁古木參天，薜荔雲蘿叢生，特彆是寺廟門口的古樹，樹冠大如華蓋，幾近遮了半個寺廟，一派欣欣茂發，反觀寺廟一片慘敗，看上去荒廢已久，連石獅子都不曉得去了哪。

好不輕易離開精神出來蹦躂，她纔不要歸去。

聶小倩領著思柔繞過大殿，對思柔耳提麵命時，說了諸多話，恐怕思柔在姥姥麵前失禮，平白無端刻苦頭，“等下見了姥姥，不要失態，姥姥要你做甚麼，你應下就是，千萬彆觸怒姥姥。”

流言越傳越廣，被編的有鼻子有眼，鬨得民氣惶惑。上山砍柴的農戶再也不敢去古寺過夜, 無人再敢踏足此地。因而古寺更加荒廢, 雜草肆意發展，蓬蒿擋去了殘牆, 巨木參天，荒草皚皚, 將這古寺藏入深山老林中, 隻待有一天能重現於世。

實際上也差未幾，她們這些女鬼的骨灰在姥姥手上，吵嘴無常尋不到她們，冇法投胎，哪都去不得，如若不從，就是魂飛魄散，給姥姥當養料。

聽到動靜的聶小倩轉過甚來，“出了甚麼事？”

青衣少女反問，“你呢？”

她們兩個各想各的，路上安然無事。自山坡往下，沿著山澗向南去，路上北風瑟瑟，樹影婆娑，林間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，像是指甲在光滑的牆麵刮擦，毛骨悚然。

瞧著身材不錯，如果模樣周正能夠做頭牌，不可就是掃地丫環，添茶倒水的命。

世人分歧反對了思柔的發起，惹得思柔泄氣不已，在那嘀咕，“這停業很熟的。”

青衣少女垂下頭，“他們不要我了。”

蒼茫中幽藍的燈火亮起, 飄忽不定, 一個女聲響起，“真費事。”

思柔聽話昂首，盯了姥姥好久好久。

她彷彿發覺到思柔的諦視，一躍從水中跳起，想要來個惡作劇，不等靠近，站在岸邊的思柔直接一巴掌拍了歸去。

姥姥一詞擺出，女聲縮了縮，“按我說，新鬼連個魂體都冇有，按我說，還不如去外頭捉幾小我來得實在。”

他說, 內裡有鬼。

比起處於懵逼狀況的思柔，聶小倩說話層次清楚，把思柔的環境都交代了，不記得生前事，連名字都不記得了，冇家冇墳冇隨葬品，標準的三無人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