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蔡邕的小算盤（下）[第1頁/共3頁]

蔡邕聽了，不由麵露動容之色，歎道：“世事無常，造化弄人呐，令尊此舉，想必也是望你能學得真才實學，有所建立，不幸天下父母心。”

“本來是青州牧張大人，久仰久仰，張大人年紀輕簡便有如此作為，實乃當世豪傑，青州在大人治下，百姓充足、政令暢行，我亦有所耳聞，當真是後生可畏啊。”

“那山中光陰，我一心隨師父修習奇術，研討各種文籍功法，於塵凡諸多端方禮節，曉得甚少。待學成一身本領下山之際，父親已然病重，臨終前隻是倉促囑托後事，將來得及為我取表字，故而未曾有字。”

實在，蔡邕剛纔那番疾言厲色，內裡是藏著私心的。他的女兒蔡琰，也就是申明遠播的蔡文姬，早在前些年便和衛家的公子衛仲道定下了婚約，這本是門當戶對、郎才女貌的一樁美事。

蔡邕見張安欣然應允，麵露欣喜笑容，手撫長鬚，略作思忖後說道：

張安自知此舉確乎理虧，在蔡邕那滿含核閱與威壓的目光下，隻能將頭緩緩低下，神采間儘是慚愧與不安，聲音也透著幾分底氣不敷，弱弱地開口道：“全憑尚書大人做主。”

在這期間，大儒賜字但是極其持重且光榮之事，一則彰顯被賜字者得父老賞識喜愛，二則而後行走於世，表字相伴，也算添了幾分秘聞與麵子，何況麵前這位還是名滿天下的蔡邕。

隻見蔡邕微微抬頭，手撫髯毛，略作思考狀，臉上的怒容稍稍褪去些許，換上了一副看似懵懂不知情的神情，旋即清了清嗓子，開口佯裝不知張安身份地問道：“還冇就教這位將軍，姓甚名誰？”

這一番誇獎，看似隨便，實則飽含深意，一來是承認張安功勞，二來也是表示自家曉得其不凡本事，為以後 “拜托女兒” 一事增加砝碼。

“將軍本日於洛陽城，乘蛟龍、布甘霖，救百姓、挽危局，真乃人中龍鳳、有淩雲之誌，行事又勇敢俠義，老夫便為你取字‘禦霄’，望你今後能如把握九霄之龍，於這亂世當中，扶大廈之傾，解萬民之困，建功立業，名震四方。” 言罷，目光炯炯地看著張安，似要將滿心期許皆注入這二字當中。

他這般作態，一來是想先探探張安的真假，看看此品德性如何，是否謙遜有禮、不驕不躁；二來嘛，也是想尋個由頭，漸漸將話題引到正題之上，好為接下來挑明心中所想、提及女兒婚事鋪就台階，做得不露聲色、水到渠成。

啟事嘛，再簡樸不過，他實在看好張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