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神龕[第3頁/共4頁]

葉離展開眼，撥出一口濁氣。她直起家，伸了個懶腰，卻發明宋祈就在半尺以外打坐調息，折騰了半天，他白衣整齊，束髮的紅色絲帶垂著腦後，仍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仙樣。

洞中空空蕩蕩，隻要葉離的聲音在洞中反響，她一字一頓，對那枯月的恨意一下下敲著宋祈的耳膜。

宋祈一聲長歎，伸手將葉離脖子一擒，將她的腦袋從本身的腋窩裡撥了出來：“葉離啊，你是妖，我是仙。怕鬼何為？”

“這。。這是甚麼？”

葉離睡醒的時候，天剛好矇矇亮。風消雪停，恰是一個好氣候。晨光的微光透過草葉的裂縫照進洞口前的地上，頎長班駁的光暈在一片恍忽中搖擺。

她伸出脖子，賊頭賊腦地向四下裡望瞭望，周遭統統固然銀裝素裹，被風雪覆蓋，但歸家路上如果那裡少了棵歪脖鬆，又或者環山小徑轉角的大石不見了，老是能看出有些蹊蹺。

她神情持重莊嚴，彷彿古井無波，卻又似有暗潮澎湃，宋祈熟諳她三百年，也從未見過她這個模樣。

宋祈盯著葉離在空中揮動的毛爪子，眼底一道微光閃過：“往左走？”

葉離再看看本身，一頭烏髮狼藉，衣服也是襤褸不堪，鞋子也少了一對兒。她本來就有起床氣，腹中空空，更是內心不爽。加上宋祈竟然還厚著臉皮，占了她半壁草榻，便抬起腳籌辦踹他。

葉離不明就裡，卻也依言把爪子伸了出來，瞪著眼睛無辜地問：“讓小爺伸爪子乾啥？”

葉離嚇得渾身的絨毛都支楞起來，腦袋不住地往深處鑽。鼠兔這東西，身形渾圓，葉離顧頭不顧尾，一顆腦袋擠進了宋祈的腋窩，脖子以下卻掛在宋祈臂彎，蠕蠕地拱著。

這一年本來雨水豐沛，山洞的洞口被荒草袒護，約莫有一人高。在結界內變天變得快，這草生命力暢旺，倒冇凍死，六合間唯剩這盈盈一叢綠意。

曉得了葉離這不分擺佈的弊端，宋祈總算是明白這路該如何走了。此次葉離走得艱苦，宋祈不肯再抱她，她隻好化了人形跟在宋祈後邊，一腳高一腳底地在雪地上走在。

“過了草地直走，超出大石，比及瞥見歪脖子樹左轉，再直走。。。，你剛纔是這麼說的吧？”

宋祈聞言微微一怔，眉毛不成置信地向上一挑。他俊臉微側，伸出苗條的手指，指著那神龕問：“你說，這是你爹孃？”

宋祈輕飄飄落下一句話，看都冇看葉離一眼，就進了她的老窩。

宋祈手一鬆，整隻鼠兔摔在雪地上，濺起三尺雪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