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緊逼[第1頁/共5頁]

高懸的“繼往開來”牌匾古色班駁，裂紋到處，悄悄逸散著長達四百年汗青的滄桑氣味。

“等等……”

話猶未已，滿臉橫肉驀地抽搐起來，愈來愈狠惡，忍不住吞了口吐沫：“小孜，不……不會是族長、少族長……啊？”

莊孜啃食麪餅的行動不疾不徐，顯得極重涵養，唯有雙眼深處時不時閃過的厲芒，如劍光乍現。

心念一閃，雷哲親手將伯父和堂兄的靈牌放好，回身直麵眼神各彆卻都翹首以盼的世人。

雷哲一樣在雷斌和砧公兩位族老之間跪坐下來，擺佈兩邊是三十多位耆老，正劈麵的門口一片則是以雷冗、雷髯為首的部曲百夫長、十夫長們。

灰塵落定，他當然不急。

此言一出，耆老們頓時一陣交頭接耳，方纔還與雷冗父子眉來眼去的耆老們，多數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他們父子的視野，餘者也正襟端坐，目不斜視，盤算主張毫未幾說一個字。

局麵一發不成清算，很快就演變成菜市場般的吵喧華鬨，互噴口水。

驀地，他極目望向山間小徑，輕喝道：“碾子快看！是莊坷他們……”說著已第一時候手按劍柄，顯出超乎平常的警戒性。

話音未落，一個耆老便迫不及待道：“當然是一人一簽，少數從命多數！”

雷斌見此幾乎背過氣去，終究完整絕望了。

“此議甚善！”

“單單這壁畫，幾不亞於一冊頂級劍道秘笈……可惜隻能領悟，不能言傳！”

莊碾話音未落，但見那些人驀地放棄埋冇，疾掠到莊坷等人麵前，個個一身黑衣蒙麵，一言不發便揮刀圍殺。

腳下墊著丈八長槍的男人緊裹皮甲，掩不住一身高高墳起的肌肉，現在他撓了撓禿頂的大腦瓜，愁眉苦臉道：“小孜，這般日子何時是個頭？老子啃肉乾啃到牙梆子都疼得短長……”

雷鳴山上，離著雷氏盜窟不遠的密林裡。

雷哲眼角餘光偶然間瞧見身後岩伯如釋重負的神采，也不知他是見到族長之位終究灰塵落定，還是光榮本身這“暴君”肯尊敬父老的定見，不由微微一笑：你歡暢得太早了！

立時有很多老頭附和。

即使雷哲不止一次觀賞過這副壁畫，心下仍然讚歎不已，忍不住再次瞥了眼密密麻麻靈位的最高一排，阿誰孤零零的空缺牌位。

岩伯方纔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，旋即化為苦笑，公然不能對這些老頭子抱有甚麼但願。

不管如何，最後被放下的七個“黑衣人”定然滿是真死人，一次栽贓讒諂便殺了七個自家屬人，可見其不擇手腕，喪芥蒂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