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凰水一彆[第1頁/共5頁]

“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！”

“嗯。”蕪歌攀住他的背，更加絕望地仰著頭，隻要如許，眸底的潮潤纔不會奪眶。她抬手撫了撫那雙劍眉：“拓跋燾，你要好好的。”

不，她在心底暗否，雲中洞窟裡的以天為證也好，安樂殿的封妃大典也好，都不是她。那是魏地的阿蕪和胡夏的赫連吟雲。

“慶兒留在平城，並不隨我同去。”

蕪歌望著阿誰英姿勃發的男人，一身銀甲，騎著白駿馬，溶入凰水的縹緲水霧裡，消逝在千軍萬馬揚起的灰塵裡。

……

“嗯。”蕪歌移眸望向凰水，淩晨的霧氣跟著日光大盛而垂垂散去。她身穿的那身宮妃朝服，鑲著金絲花邊，現在在這日光暉映下，彷彿披髮著聖光，“若感念我是知己，便好好幫我照看晃兒吧。”

拓跋燾拔劍，闊步走下石階，吹響一聲馬哨，錐鳩馬回聲而來。

半晌，慶之才斂笑，月下的身姿矗立如鬆：“姐姐放心，我會留在宮裡，好都雅顧晃兒，讓你冇有後顧之憂。”他弓腰長揖：“事不宜遲，姐姐一起保重。”

不禍走到蕪歌身側，兩個女子並肩沐在初春的朝陽水霧裡，望著雄師拜彆的背影，直到鳳凰台規複安好，兩人才扭頭對視。

“她彆無挑選了。”是慶之站在迴廊那頭，沐著月色，彷彿幽靈，“因為我，她彆無挑選。”

她想著心底竟是萬分悲切。她環住拓跋燾的腰，貼著冰冷的鎧甲，任淚水滑落在寒鐵上：“拓跋，保重。”

月媽媽拭了拭淚，一臉愁苦：“陛下如果曉得，必定是不會承諾的。”

不禍笑得略帶苦澀：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。”她的手又不經意地覆在腹上：“既已有嗣，他便也自在了。”她振了振：“不說這些了。可貴本日聚上了，再給我煮回茶吧。”

“吾皇必勝，必勝，必勝！”

台下萬千將士的號令助勢聲，震耳欲聾，漂泊在浩大的凰水上空，縹緲千裡。

“阿蕪，總會好起來的。”不禍拍了拍她的胳膊。

拓跋燾的眸光一樣動容。他摟著蕪歌的纖腰，扣在懷裡：“等朕返來。不會太久。”

“好。”慶之硬聲點頭，“這回，我再不會擅作主張了，姐姐放心。”

“慶兒！”蕪歌看著弟弟，眸底翻湧著慍怒又心疼的淚意。

此次分袂，蕪歌策劃已久。

“拓跋，那件事，我早諒解你了，我是想和你平生一世的。”蕪歌哽嚥著，用心機和哀痛編織著情網的最後一角，話中的真假，她本身都辯白不清了，“你為我做的儘力，我是曉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