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情為何物[第1頁/共6頁]

格登，義隆翻開那箱子。

義隆牽著蕪歌走進清曜殿的書房。

兩人對視著。

義隆的目光也漸染潮意：“小幺，你我未曾一起守過歲。本年，就你我吧。團年飯，也就你我和齊兒就好。”

她起家，適時地抱開齊哥兒坐回本身的位子：“彆煩著你父皇了。”她又扭頭對義隆：“你的手還傷著呢，也不怕扯開傷口。”
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小幺，朕愛你。這世上，朕最舍不下的――”義隆的聲音帶著暗啞的輕顫，微微頓住，他才道，“向來都是你。”

可才邁開一步，就被背後的擁抱桎梏住。有潮潤的濕意順著她的鬢角滲入，滑落在她的臉頰，卻不是她的淚。

蕪歌展開雙臂，笑看著他：“齊兒，過來。”

“燒了一些。”義隆凝睇著這張絕美的側顏，“燒著燒著就捨不得了。”

齊哥兒的眸子立時亮了亮，繞開座椅就往殿門奔了疇昔，一把撲進義隆懷裡，微仰著腦袋，眼睛閃著星光：“父皇。”

蕪歌收回目光，故作不覺得意。

義隆放上麵具，又拿起那把紫砂，寵溺地笑了笑：“朕都鬨不明白，你哪來的那麼多興趣，折騰這些希奇古怪的技術。”

“小幺。”義隆的聲音微微不穩。

“作中庸，子思筆。”義隆抱著小傢夥落座，又考他。

“隆哥哥，求你不要丟下我。我不想變成斑禿癡傻的木頭人，我不想。”

蕪歌斂眸，臉上的笑意有些退散：“他政務忙。用膳吧。”

蕪歌怕眸底暗湧的酸澀，會不聽話地滑落。她移眸看向木箱裡那堆希奇古怪的東西，輕嘲地唏噓：“這些都是扔在那裡，又撿返來的？”

“你是一國之君，富有四海。你有偏私的本錢。乃至我和齊哥兒的存亡也捏在你的掌心。你想護著你的阿媯，我是何如不了她的。求醫得趁早，離元宵另有將近一個月，何必拘泥於守歲和吃湯圓呢？”蕪歌笑得眉眼彎彎，酒渦淺漾，“歲是守不住的，湯圓，哪怕吃了，也不見得能團聚。”

義隆的麵色有些尷尬。

待人拜彆，殿內隻剩帝妃兩人。蕪歌斜倚在貴妃榻上，慵懶地翻著書。這本大宋地理誌，早被她翻得破了封皮了，當下卻還在聚精會神地翻著。

義隆緊摟著她。他當然曉得他會悔怨，從踏足北三所那刻他就在悔怨，開口那刻更在悔怨，但他彆無挑選。不管作何挑選，他都會悔怨。

義隆的麵色慘白了幾分：“朕不成能聽任阿媯不管不顧的。這是莫姨臨終前獨一的拜托。”五年展轉反側，思卿如狂時，他總在悔怨和迷惑，為何當初竟義無反顧地選了阿媯。他覺得彼時是他尚未明白本身的情意，以是纔在兩個女子裡選了並不摯愛的阿媯。現現在，他才瞭然，哪怕他深知本身所愛，可非得在這兩個女子終挑選一個，他隻能選阿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