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敵眾我寡[第2頁/共3頁]
腳步聲由遠到近,木門被內裡的人敲響:“王爺,鄙人來給您奉養湯藥了。”
虞安歌心中隻要一個動機,此人不似凡塵中人。
他從一開端的漫不經心,到前麵不得不謹慎應對,二人各懷心機,一向殺到深夜。
飲儘以後,濃烈的苦味充滿在口腔,虞安歌隻覺胃裡一陣翻湧。
商清晏又笑了:“隻是內裡的京都使者都是人精,說是接虞公子回京,更是為了監督我,我若不真受傷,騙不過他們。”
竹影刹時醒神,收斂起統統情感。
商清晏把佛珠從一旁的盒子裡取出來,重新戴回擊上,骨節清楚的手與白淨的佛珠格外相稱:“佛祖麵前犯殺業,他們也不怕遭報應。”
臉上身上冇了那些泥濘,虞安歌的樣貌可謂冷傲,一襲玄色勁裝,隨風翩起,身姿清臒矗立,生得一副女相,卻無女子的荏弱氣味,眉宇間藏著淩厲,如亟待出鞘的古劍。
他將佛經合上,手指輕點,彷彿對即將到來的傷害無動於衷:“總算來了。”
寺中埋冇刺客,虞安歌卻找這麼一個糟糕的來由強行留下,是窺破玄機?還是另有圖謀?
竹影道:“主子放心,我們的人天然會護好您。”
虞安歌把藥倒入茶盞中,並把茶盞放在商清晏麵前,本身將海碗中剩下的藥一口飲下。
商清晏用帕子捂嘴,咳嗽了兩聲:“本王的身子一貫如此,虞公子不必過於自責。”
商清晏也坐起家來,指著案幾劈麵的蒲團道:“虞公子請坐。”
竹影喉間哽塞,他家主子年方弱冠,卻要接受這些:“主子...”
竹影道:“來者不善。”
虞安歌看他的同時,商清晏也在看虞安歌。
商清晏倒是搖點頭:“聖上想要我的命,若不給他半條,今後隻會一次比一次凶惡。”
或許連虞安歌本身都不會重視到,雨幕當中,她站在那邊,便有一種風雪俱滅的冷寂。
棋盤之被騙然暢快,可商清晏並無多少成績感,他把棋子一枚枚收好,淡道:“是虞公子方纔心亂了,才露了馬腳。”
商清晏一雙琉璃目染上寒霜,卻還安撫著竹影:“好了,我曉得你恨,我隻會比你更恨,隻是你放心,我總會走到他前麵。”
虞安歌對商清晏行了禮,撩起下襬便坐了下去,又是一番請罪:“本日是我莽撞,還望王爺包涵,不知王爺的身子可還好?”
或許是時至傍晚,又尚未點燈的原因,商清晏悄悄倚在那邊,一襲白衣疏鬆,纖塵不染,衣衿微敞,綢緞一樣的烏髮垂肩,更襯得他膚色如玉,瑩瑩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