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八章 兩位先生[第3頁/共3頁]

“那就在這裡吧，屋裡有能搬出來的桌子凳子嗎？”李小囡將手伸進簾子裡。

“如何能是反話！這是我肺腑之言！”牛車前用力拍著胸口。

李小囡清脆的呃了一聲，這一聲呃，詫異的太顯眼了，李小囡乾脆實話直說，“你看起來像四十多的人。”

“那你格致學得如何樣？是不是數術學得最好？學到哪兒了？”李小囡問道。

“你要算甚麼帳？”李小囡腳在門檻外，扶著門框，掀起簾子，伸長脖子往屋裡看，“你們世子隻說是甚麼貨啊稅啊的，冇說明白，最好曉得你要算甚麼帳，教起來纔有的放失。”

院子裡一南一北各有一棵一抱多粗的銀杏樹，這會兒葉落枝枯，寂靜而立。

“李先生是那裡人？瞧您這家道？”牛車前一點兒也不嚴峻了，將椅子搬進門檻，放倒坐下。

“這是石滾說的，要稱你先生，比叫女人好！”晚晴揚聲喊完，又附耳疇昔，滴咕了幾句。

“就一個兒子，我好些年冇回家了。”牛車前歎了口氣。

“是數術最好，我家裡窮，當時縣學的先生都不善於格致，冇學到甚麼，數術最好是因為我會計帳。”牛車前解釋道。

“前些年太煎熬了。”牛車前眼圈一紅，迎著李小囡迷惑的目光，牛車前苦笑道：“李先生也不是外人，我年青的時候不懂事，頭一回籍試，自發得文章花團錦簇，不能不中，放榜出來名落孫山，心氣不平，被人鼓動，就鬨了起來，砸了貢院。”

“是北興船埠這幾年的吞吐量。”牛車前看著李小囡那件家織布大棉襖，冇那麼嚴峻了。

“你家那裡的？我聽你說話，不像是北方人，他們北方人發言又硬又重。”李小囡一邊說，一邊在紙上緩慢的寫畫。

這是個小女人，如果進屋的話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……

這位錢先生看起來得有四五十了，中等個兒，略瘦，眉梢眼梢略微下垂，微微塌著肩膀，看起來像隻吃驚的倉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