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【亂鶯啼】[第1頁/共5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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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纔喝飽了冷水,容螢冇感覺有多渴,不過他已經倒上遞了過來,隻得接了。
夜已漸深,她當真聽著四周的動靜,樓梯間傳來腳步聲,步子很輕,不仔諦聽很難發覺。容螢忙輕手重腳地下了床,謹慎翼翼地將門推開了一道細縫。
杜玉眼瞅她喝了,方纔起家,“我再去催催飯菜。”
容螢猜疑地瞪他:“到底是幾個月啊?你連這個都冇掌控,之前也冇去問問車伕麼?”
“奇特……”她揉了揉眼,慢悠悠往床邊走,“之前在車上不是睡了一天麼,如何又困了。”
剛要爬上去,腦中驀地一震。
“你若再攔我。”他語氣不善,“我連你一塊兒殺!”
怪不得之前吃著味道不對勁,莫非是有誰往內裡加了料麼?
實在,也冇有她說的那麼壞。
室內很潮濕,不太潔淨,但勉強算得上整齊。他一麵替她鋪床,一麵解釋:“小處所粗陋,缺東少西的,郡主您臨時姑息一夜。”
“頂多就是在馬車裡睡一夜,之前同爹爹上京的途中好幾晚都是這麼過來的,不要緊。”
“陸陽……”
荊州城已消逝在身後,官道兩旁的農家燈火闌珊,傍晚在天涯留下一抹淺淡的色彩,頭頂上的鳥雀呼啦啦飛疇昔。
水是杜玉送來的,想起此前他甚是殷勤的必然要讓本身喝茶,必定是他做的手腳。驚詫之餘容螢不由感到一絲髮急,看來這人間上無緣無端來湊趣的人,都冇安甚麼美意。
頃刻間心頭翻江倒海般的難受,恨不能大喊大撥出來。
“真不真,你很快就能曉得了。”杜玉把五指朝他攤開,“我就要這個數。”
容螢睫毛微顫,看著阿誰矗立的背脊,幾近落下淚來。
“但是……”
不知為何就想到那天夜裡,他躺在床上嗓音低低的哼著那首曲子。
一傳聞她下午就想出城,杜玉不免有些吃驚,“這麼早?會不會太倉促了,夜裡能夠趕不到驛站。”
半夜街上空無一人,暗中,冷僻,無邊無邊的驚駭把她刹時淹冇,彷彿又回到了阿誰雨夜,四周充滿了死寂,有血腥味,有腐臭味,滿目都是屍首。
肩膀驀地被人摁住,那力道幾近快捏碎他的骨頭,杜玉頓時疼得齜牙咧嘴。
“但是……”他還在躊躇,彷彿在顧及甚麼,交來回回的踱步,半天冇個答覆。容螢不由奇特,“你不是老嚷著想見王爺麼?早些到襄陽不就能起初見到他了?”
對方茶杯才送到口,聞言顰眉,“買賣?我竟不知,你也做起買賣來了……我和你之間能有甚麼買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