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二五[第2頁/共6頁]

曉得就好。邱廣寒悄悄哼了一聲。請帶路吧。

總也要奉迎奉迎他。邱廣寒睨他一眼。

但是，他從未曾曉得，數個時候之前——在他暈倒在那荒淒淒山濱的石桌邊上的時候，這個絕情如此的女子，曾用她冰冷的手，最後一次撫摩過他的臉頰。

邱廣寒卻不答覆，顧自去溪邊盛了些水，喝點水吧。她說道。

淩厲隻見他口中吐出極多光彩失真的血來。他猛地轉頭去看邱廣寒。他也看到了她這落拓、輕巧。乃至帶著暴虐的諷刺的神情。

她從懷裡取出一粒藥丸來。塞入卓燕口唇。

彆怪我。邱廣寒的身材纔有些顫抖，還是喃喃道，淩大哥，真的彆怪我……

是啊。卓燕喟然道。你隻要去了山莊，得神君之寵那是必然的——又有誰敢招惹你。

卓大哥，你是否——

離茶棚不遠的山路上，卓燕將淩厲放下。

方纔你中毒之時大聲喊著說淩厲輸了——你不記得了？

好，不說。再乾一杯！淩厲舉杯。與二人酒杯相碰。

風似是小了一些。城裡的花燈喧鬨聲漸低漸沉，夜已深了，寒山寺傳來悶而厚的鐘響，悠長，卻又動聽心魄。

卓燕還是愣愣地看了她半晌，方點了點頭，道，好，既然你情意已決——

洞主也不消如此說——這一年來承蒙洞主照顧，多次救淩厲出險，淩厲自當銘記於心。洞主即使一席酒後就不當我是朋友，但淩厲卻總不會恩將仇報便了。

我倒另有個迷惑。淩厲道。前幾日你勸我們儘早分開江陰。當時是否有甚麼特彆的事？

邱廣寒嘻嘻笑了，給三人的杯中都斟了酒。明天口氣很低沉的模樣？倒不似卓洞主了——看來輸了賭約總還是耿耿於懷吧？

玩這把戲——成心機麼？卓燕隻覺嗓子裡還是燒得難受，不覺咳了一聲。

他如何？淩厲聽他隻說了一半，不覺奇特。

如何就你一人呢？那丈夫又問道。小媳婦呢？

是你下的毒？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的眼睛。你……為甚麼？……解藥呢？快交出來！

二位何必諷刺，已說了不說這煞風景的話題。

淩厲曉得她要做甚麼，可卻也隻來得及動了一動——嘴唇吐出四個字。不要，廣寒。他曉得，她這劍鞘一下來。那些維繫著的統統情分或許就要永永久遠地斷了。即使再是不信賴，她也是卓燕所說的阿誰邱廣寒，而不再是本身信賴的阿誰邱廣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