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08[第2頁/共4頁]

沈飛耳朵微紅，望著窗外，眼睛一向冇轉過來。

“你出去。”

他張張嘴，最後隻吐出兩個字：“冇事。”

屋外蟬鳴躁動，陽光橙黃刺目，超出門檻，撒了一片金色的網。

她現在的模樣衰弱得有些狼狽，但眼神仍不改鋒利，涼水一樣，反重力浮空，澆他滿臉。

沈飛側對她，一動不動。

她倉猝關機。

遊移兩秒，他低聲問：“你要問我甚麼事？”

她看看正對她的沈奶奶，又看看背對她的沈飛。

人影退後，腳步聲闊彆，門重新關上了。

“喂。”周霽佑冇甚麼力量地喊他。

她目不轉睛望進他黑潤清澈的眼底，非疑問地說：“你是不是用心的。”

周霽佑側身向裡，疼得睡不著，聽到門開，展開眼睛，冇動，也冇吭聲。

腳步聲來到床邊，頭頂漸漸俯下佝僂的人影，她把眼睛閉上。

***

身上的被子毫無防備地被人一下翻開，悶熱潮濕的氛圍四散，濕漉漉的夏裝黏貼著皮膚，身材透露的一頃刻，因著是夏季並不冷，但渾身每一個熱突突的毛孔都顫栗起來。

沈飛手裡還握著她的水杯，想說甚麼，嘴唇動動，愣是張不開。

他究竟有事冇事，周霽佑並不在乎。她合上眼，被子裡的腕樞紐仍然在本身悄悄掐著。

沈奶奶曲解了，彌補一句：“被罩洗過的，很潔淨。”抱起一旁濕掉的臟被子，腦筋轉過來，認識到剛說的話她能夠一句也冇聽懂，空出一隻手拍一下|身後的沈飛，“飛飛，幫奶奶跟她講。”

沈飛說：“不累。”

方纔的題目返來，她平鋪直敘地問道：“你是不是在生我氣？”

沈飛頓住半晌，還是那副低低的木訥調子：“不累。”

他直直盯著牆壁上一塊受潮導致的黃斑，都將近盯出一個洞來。

“……”沈飛眼神純良又茫然。

他點頭，說：“冇。”

她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摸出來，一遍一遍撥打一個號碼，打不出去，始終打不出去……

沈奶奶和沈飛都腳步愣住，沈奶奶回身問：“如何了，伢？有事情你就講。”

他冷靜又減輕了力道。

他反應慢半拍。

沈飛：“……”

敏捷回籠的疼痛重新得以遣散，周霽佑舒暢地閉了閉眼，睫毛輕顫。

餘光裡，沈飛發覺汗滴飛出去，心口一跳，跟隨拋物線軌跡落在周霽佑蠟白的臉上，整小我刹時定住。

沈飛：“……”

沈飛自發翻譯：“我奶奶說，去給你端熱水來擦擦汗。”說著，也要一起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