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3緣杆舞[第3頁/共4頁]

雨，點點滴滴虛無飄落，融入飛舞的花瓣當中，若非肌膚上滲入的些許寒意，怕是難以發覺。蘇長夜右手撐著油紙傘避雨，本能上前一步，卻被舞月臉頰滲入的緋紅深深吸引，腦海頓時清澄萬分。

疆場交戰，勾心鬥角和民氣險惡的事情，他策劃得太多，苛求得過分，經曆太多，早已超越生命接受之重，所幸這些日子以來，有舞月相伴，日子總算不是那麼難過。

破陣樂起，蘇長夜領著秦非、尉遲達、程階、羅盛四大將軍安閒而來，一襲金龍曜日玄色勁衣，墨發超脫散開，微微泛紫，清冷卻又都雅的臉上還是波瀾不動，身姿跟著破陣樂緣杆而舞，形舒意廣，雲淡風輕。步法雍容不迫，一起一落，儘情卻又不失法度，高山流水的姿勢，桀驁清遠的身法，動若破天而出的龍，凜冽難馴，靜若上善若水，紋風不動。曲終人散，倒是氣勢恢宏，久久難忘。

那一夜，忘川殿院子梨花勝雪，冷月溶光之下，舞月一襲碧裳拂風，長髮飄散，花雨隕落，點點花瓣粹染青絲，一顰一笑，起躍折轉之間，風韻絕世。

跳舞以後，便是犒賞全軍。屆時，眾將士都會一起喝酒吃烤肉，。舞月對吃的一貫甚是熱中，思來想去，決定乘著大師夥還冇有開吃的時候，跑到炊事班那邊先嚐嚐鮮。

他隱在梨花亂入之間，眼中儘是舞月笑靨中瀰漫的無上純真，彷彿之間，模糊看到雪花佛鈴在舞月的四周盛放，變幻出無數殘暴的霞光，光彩奪目，讓人自慚形穢。

“如此……那我先行辭職，跳舞的事情，還請王爺多多操心。”舞月決然未曾猜想，蘇長夜竟然如此等閒的承諾本身，本待窮究，想想倒是作罷，他能夠答允本身已然料想以外，多說無益。

她從從小被子裡鑽了出來，將校場掃了一遍，公然全軍將士全數參加，城內百姓更是趴在圍欄邊上搶先一睹蘇長夜舞姿。

司儀接過謝衣的活兒，回身側立，寂靜厲穆，禱祝祭奠英魂的祝詞，“山矗兮水悠悠，風瑟瑟兮雲攸攸。殿闃曠兮鳥柔，聲天元冥兮樹色。幽諧鼓吹兮肴饈，紛拜兮恭獻酬。神之來兮靈色周，駕玉龍兮乘蒼虯，鑾鏘兮旆皓皓，宛在清虛煙上頭。吹號，默哀，施禮！”

舞月手捂著從蘇長夜那邊順來的天眷暖爐，慵懶的打著哈欠，頗似憐憫的打量著點兵台上被司儀折磨得更加寂靜厲穆的世人。唇角不由欠了欠，持續趴在木榻上睡大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