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西窗竹陰[第2頁/共3頁]

姈兒感受身邊的床陷下去一塊，下認識地挪了挪身子。柳宴遞了就疇昔，一隻手搭在姈兒肩上。

姈兒摘掉了頭上的紅色錦帕，不解地看著柳宴。他不動聲色，眼裡儘是冷酷。“莫非你不歡暢麼？”她問。

“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阿誰女子？”姈兒也站起來，“顏大哥說得對，我現在才明白，我真是一點都未曾不體味過你。”

鑼鼓喧天，眾賓齊賀。駙馬固執公主的手，徐行走入堂中，完成伉儷相拜之禮。全部過程，姈兒都像腳踏浮雲，輕飄飄的。直到流螢扶著她坐到床上，她才稍覺放心。

柳宴神采一沉，卻並不答覆。他聽內裡的竹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，叮嚀侍女開了一扇窗。“怕是被煙嗆到了，就不要說話了。”他踱到案幾邊上，細細地撫過古琴，“傻丫頭，你我是一同長大的，就像親兄妹一樣。幾卷畫算得了甚麼，何必耿耿於懷。”

柳宴騎了後院的馬，吃緊地趕回柳府。身後的阿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。“三郎莫急，琴救出來了。”

見門外的黑影消逝，柳宴放在姈兒肩膀上的手突然滑落。“現在你歡暢了，公主？”他在姈兒耳邊輕聲說。

“咳咳……”許紫煙見柳宴到了，讓侍女扶著她起家。“都是紫煙粗心，夜裡風大，看書時打打盹才致燒了夫人的畫卷。”她說著便紅了眼眶。

門被吱呀一聲推開，來人走出去卻隻溫馨地窗邊的榻上。

當夜，柳昀佳耦聽聞火勢不大，就未曾進過西苑。到是二郎柳宸倉促柱了柺杖前去。當他在門前看到柳宴站在那邊時，暴露一個輕視的笑來。許紫煙瞥見倚在門前陰晴不定的他，眼神躲閃著轉過甚去。

姈兒將頭上的簪釵胡亂地往地上一擲，她是氣極了。“偏不如你所願！”她一字一頓地說。

一起披星戴月，腳踩清露，柳宴倉促地走到了西苑。火已被澆滅，隻是燒壞了書案上的幾幅畫卷。房中還滿盈著一股濃濃的燭火氣和焦煙味。

姈兒跌坐回床上，欣然若失。她固然是一個得寵的公主，卻有著一個傲岸的公主的心。她躺下去，茫然地望著空蕩蕩的屋頂。現在她終究認識到，她的婚禮在最後一刻被搞砸了，而她的駙馬，在新婚之夜逃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