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六十七章 觀人之法[第2頁/共5頁]

林一神采不解，坐著不動。

百裡川胸膛一挺，振振有詞道：“哼！我還說了，酒水難消難過，可尋醉裡望鄉，莫道天涯路儘，何不大夢一場！”他長鬚一擺，不耐煩地催促道：“你怎這般小家子氣，上酒來……”

百裡川微愕，隨即一陣恍忽。這年青人在元嬰的時候便能夠斬殺煉虛的高人，此時豈不是如虎添翼而愈發的勢不成擋！少頃，他略顯有趣地自嘲道：“時至本日，我尚在化神初期的境地止步不前！枉我自稱老夫，實乃貽笑風雅啊！”

……

鬱鬱難消之際，百裡川揮手叫道：“再來一罈酒……”話纔出口，自發不當，他幽幽一歎。昊天穀外的慘狀，實在叫人不堪回顧。任其道心安定，還是不免為之亂了方寸啊！

林一揹著雙手立於晨風當中，遠眺天涯。百裡川坐在那塊大石頭上，懷裡抱著空酒罈子，單獨黯然入迷。

“那雷劫是你化神而至……”百裡川神采一變。

恰於此時，天井中忽起一陣清風。待呂都尉回過神來，方纔說話的人已冇了蹤跡。他失聲喚道：“林道長，太後還想見您一麵……”

半年以後，林一要告彆拜彆。解纜之際，他留下了一篇來自後土瑤池的碑文。百裡川欣喜之餘忙強作挽留，從神道門討取利用之物，耗時一月煉製出一套雲袍、雲靴相贈……

一個凡事退避三舍而潔身自好的淡泊之士，一個動輒與報酬善、開口便是以和為貴的百裡川，臨機應變與活泛的心機與聞白子、鬆雲散人之流，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！此人呐，千萬莫要被瞭解的第一眼給騙了！正如那‘觀人之法’，自有一番事理！

聞得動靜，林一快步到了近前，跟動手掌一翻，將一罈酒悄悄放下。石頭上的空罈子已躺倒了七八個，可某位先生還是酒興不減。

心念一動，林一藏在袖中的手上多了一個碧翠玉鐲。他悄悄把玩一下，又將其收了起來，走到百裡川的一旁坐下，說道：“我用秘法殺了南行子，卻被天威門的申嶽與伏龍門的祖淵聯手擊成重傷。九死平生逃至衡月州，修為儘失，隻得藏身邊關虎帳，又遭致神道門弟子多次欺辱。由此這般，我才於本日上門報仇，並要尋你這個妙手的費事……”

林一不覺得意地嗬嗬一笑，說道：“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！臨彆贈你一物防身，隻作告終這場緣分！”說著，他將手中煉製過的蠆芒遞了疇昔。

百裡川一本端莊地說道：“前人有歃血為盟！你我雖不必如此，來罈子酒痛飲一番還是要的。此舉不無應景之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