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四十九章 坐忘生死[第1頁/共4頁]

……這是一處清幽的山穀，一間板屋旁，一個婦人正在灶旁生火，一個留著抓髻的小兒幫著添柴……少頃，灶台上香味四溢，那小兒便要滅掉柴火。婦人笑容馴良，出聲勸止道：燭薪用作取光照物，終會燃儘，唯有留下火種傳續，才氣夠長燃不息……

閉目靜坐中的林一，嘴角出現了笑意。他的身子忽而顫栗了下，一尊假造的幻影離體而出。其並未發覺非常，隻顧著腳步歡暢地往前追去……

將那山坡上景象看在眼裡，林一神有所思，循著山穀持續往前，風景為之一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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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母子繁忙著，對一旁的來人視而不見。看著那小兒用灶灰掩去灶火，林一回身拜彆。逝者已逝，生者還須擔當著傳承不滅……

林一昂首看天，四下裡敞亮仍然。而他不敢違逆，回身之際還是不甘心腸問了一句：如何麵對存亡，長生了又將如何？

林一看著這百變莫測的花塵子，不得不收住了去勢，卻又無法地輕歎了一聲。或許，當年彩霞堆棧的阿誰在夢中想家、想爹孃的人，不該這麼過早的隕落……

林一便如一個真正的老者，神采淡但是行動沉穩。袖中乾坤倒也不錯，起碼不消擔憂身後被人奪去了隨身的寶貝。統統化作了灰塵，統統歸於虛無！

不知追了多久，那一個小我影仍然是可望而不成觸及，林一不由得慢了下來。回顧來路，令人倍感孤零。他再次轉向火線，神采茫然。雲霧橫亙相阻，人跡杳無……

九原存亡之地的雲霧當中，靜坐中的林一驀地展開了雙眼。迷離與復甦之間，仿如有山穀、星鬥一閃即逝，如真似幻，卻又無從追隨！他低頭打量，周身已披了層淡淡的寒霜。

一聲叱責響起，祝皂有些驚奇。貳心有不忿卻不敢方命，跟著魂體一黯，身影散去，頓時化作一縷青煙飛入玉瓶當中。

林一的去勢如風，而那近在天涯的親人卻一個接著一個倏然遠去。他稍感驚奇，卻不肯停下腳步……

……那對年青的佳耦正回顧看來，麵帶親和的笑容，幾次招手……師父的銀鬚是那樣奪目，於行走間忽而低頭看向腰間，又四周張望著，呼喊著。他好似在尋覓阿誰玩皮的小羽士，另有紫金葫蘆……

那年青人卻隨後輕笑道：與其坐忘存亡，不若一朝踏破……

不知不覺間，兩人又往前走了半個時候。而玄色的霧霾已覆蓋六合，濃厚的夜色當中，伸手不見五指。俄然，一陣風聲哭泣而起，徹骨的寒意劈麵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