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四十九章 坐忘生死[第3頁/共4頁]

那母子繁忙著，對一旁的來人視而不見。看著那小兒用灶灰掩去灶火，林一回身拜彆。逝者已逝，生者還須擔當著傳承不滅……

這一番話聽來，林一心頭隱有明悟，卻又不明要義。他隻得將對方所說儘數記下，以待今後漸漸體味。

……所熟知的，與本身曾殺死過的，數百小我影就這麼緩緩而來，又漸漸遠去。不管是親朋還是仇家，皆神采寧靜。好似腳下的路早已必定，他們走的是那樣輕鬆，讓人有解纜跟隨的動機……

林一看著這百變莫測的花塵子，不得不收住了去勢，卻又無法地輕歎了一聲。或許，當年彩霞堆棧的阿誰在夢中想家、想爹孃的人，不該這麼過早的隕落……

見此景象，林一的腳下謹慎起來。其身後三尺遠處，花塵子總算是閉上了嘴巴，還攥著長袖中的玉瓶不放手，神采防備。

……這是一處清幽的山穀，一間板屋旁，一個婦人正在灶旁生火，一個留著抓髻的小兒幫著添柴……少頃，灶台上香味四溢，那小兒便要滅掉柴火。婦人笑容馴良，出聲勸止道：燭薪用作取光照物，終會燃儘，唯有留下火種傳續，才氣夠長燃不息……

即便有雲袍護體，林一還是於陰風中打了個寒噤。錯愕當中，他才發覺神識已然冇了用處。其緩緩停下腳步，凝目四望。幻瞳之下，隻要無儘的霧霾翻湧不休。除此以外，甚麼都看不見。而那鬼泣般的風聲卻忽遠忽近，不時擾亂心神，讓人忽而生出了莫名的倦意。

爹、娘！孩兒來了！師父，您要的葫蘆在弟子這兒……

“祝皂！若不停止，五百年左券再添百年，支出鬼珠而不得循環……”

彷徨之下，林一舉步不定。是追逐親人而去，還是就此孑然獨行？莫名之際，貳心頭一寒，於原地久久鵠立……許是疇昔了一年，或許隻是閃念之間，林一雙眉豎起，悄悄咬緊了牙關，回身走了歸去。火線俄然雲開霧散，山野清爽，草木富強……

如此這般已是過了多久？如果冇有及時醒轉，是否便這麼坐而忘生，乃至於永久沉迷下去，直至灰飛煙滅？

閉目靜坐中的林一，嘴角出現了笑意。他的身子忽而顫栗了下，一尊假造的幻影離體而出。其並未發覺非常，隻顧著腳步歡暢地往前追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