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淩亂星雲[第1頁/共4頁]

“那神通乃平生僅見，羨煞人也！而火線……恰是神蒼穀……”

一炷香以後，低頭沮喪的蒼季回到原地，猶然是餘悸未消的模樣。他衝著幾丈外的林一攤開雙手，悲怒交集地說道：“全冇了！我神蒼穀就此而絕……”

萬裡以外，一團混亂的星雲悄悄裝點在暗空當中，模糊明滅著非常的光芒，煞是瑰麗且又奧秘。而略加留意，便可看清端倪。那不過是微弱的罡風在迴旋不止，並捲動大小無數的碎石拖曳出長長的尾光，給人雲絮星海般的恍忽。

一堆碎石之間，躺臥著一具屍骨。其人首獸身，背生四翼，恰是曾經橫行星空的鴟鸞獸。而他四肢乾枯，頭顱陷落，彷彿已死去了好久。不遠處的石坑中，殘肢狼籍……

林一抬眼瞭望，悄悄撫摩動手腕。腕上的石鐲稍稍凸顯，隨即又消逝不見。

……

“撲通――”

能夠將一大群鴟鸞獸一網打儘，絕非常人所為。對方如果仇家並有備而來，又豈肯放過師父？蒼季那幾近崩潰的神魂尚未緩口氣，又禁不住突然一亂，再也顧不得很多，連聲喊道：“鄙人誓死跟隨林尊，再無牢騷，彼蒼可鑒，永無懺悔……還請救我師父……”他早已領教過對方的刻毒無情，唯恐言語無用，吃緊拋去最後的一絲幸運與自大，竟是連連以頭搶地。“砰、砰”悶響，石屑飛濺。而不過刹時，周身忽而一輕，其得空多想驀地跳起，迫不及待地說道：“林尊！神蒼穀另有存在，聽我道明……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林一抬開端來，‘砰’的一下將腳邊的屍骨踢入石坑。蒼季嚇了一跳，禁不住後退了兩步。他卻淡淡笑問：“此處真是神蒼穀……？”

莫名之際，蒼季躁動的心頭忽而沉寂下來。仿若滅亡來臨時的絕望，又如無上天威之下的屈就，叫人再也不想、或是不敢生出半分的傲視之心。恰於此時，那漫不經心的話語聲再次傳來：“一百多位煉虛合體的鴟鸞獸無一儲存，恰如犁庭掃穴之威。想不到你蒼季另有如此強大的仇家，隻怕令師也難逃此劫啊……”

林一依著蒼季的指導，轉過星雲，來到一個百萬裡大小的殘星之上。這兒一樣是塊不毛之地，滿目蕭瑟，渺無人跡。

半晌以後，兩人止住了去勢。林一眉梢聳動，一言不發。而蒼季倒是兩眼圓睜，驚詫不已。隻見千裡周遭的山穀當中，到處散落著殘肢斷臂，另有一頭頭妖獸的遺骸，可謂景象慘痛而觸目驚心。

林一還是是揹著雙手如有所思，彷彿甚麼都未曾產生過。他原地踱了一步，這才斜睨著四肢伏地、身子顫抖的蒼季，清冷說道：“殺你，不過一念之間。而你卻常常自發得是，耍弄心機。殊不知，欺人欺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