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卑微執著[第4頁/共4頁]

這個囡兒年事太小，記得斷山村已屬不易。至於家在何方，她底子講不清楚。

山洞內纔有騷動，頓時又燕雀無聲。是啊，年年都要給河伯上供，今歲輪到郭槐家。而他那兩個孩子乃是送給河伯的祭品，現在被送返來，豈不是壞了祖宗的端方，定要惹來災害的！

便於此時，人群中有老者厲聲道：“囡兒家的婆娘莫再傷悲，惹怒了河伯，必將殃及族人……”

“囡兒……伢弟……”

虎頭一縮腦袋，頓時不吭聲了。

有人意味深長道：“每小我的心頭，都住著一名神仙……”

林一不再答話，身上忽而湧出五彩光芒，袍袖衣袂無風飛揚，繼而腳下有雲霧氤氳而生，隨即整小我已是冉冉升起，接著又聲震四方道：“不尊號令，闔族俱滅！”言罷，他足踏祥雲，緩緩飛離山洞。而不過眨眼之間，其人影已消逝不見。隨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：“河伯伯伯……那是河伯伯伯……”

石屋三尺周遭，低矮且四下通風。而角落裡卻坐著五六歲的女娃娃，懷裡還抱著一個週歲的男孩子。兩個小人兒早已被雨水濕透了衣衫，猶在酷寒中瑟瑟顫栗。看其景象，這應當是對姐弟。

“你說呢……”

林一傳聲道：“林某來自塵寰，也是俗人一個……”

老龍尚未出聲，虎頭搶著答道：“這河水中如有神靈，那大山、樹木難道早已成精……”

當緩緩掠過山坳上的殘垣斷壁，囡兒忘了兒歌，忘了發急，獨自呆呆俯瞰，小手禁不住抓緊了她的河伯伯伯。那一片狼籍，似曾瞭解，卻又臉孔全非……

山洞內的世人皆在聆聽著長輩的教誨，全然不曉洞外的景象。

林一將兩個孩子悄悄放下。伢弟已從睡夢中醒轉，才走兩步，盤跚倒地，隨即被姐姐竭力扶了起來。許是見到了熟諳的麵孔，小人兒禁不住在“咯咯”發笑。而囡兒更是欣喜難耐，急聲呼喊道：“娘……爹……”

林一笑著反問道：“飛禽走獸都能成精，緣何草木山石不能？經法有雲，天下萬物皆有靈……”

“咳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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