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往事難提[第1頁/共4頁]

關於這件事，身為劉觥弈貼身副將的三兄弟應是曉得的最清楚，但是他們卻向來冇有對任何人提過，曾有家仆暗裡議論若不是劉觥弈那廝瞎批示，怎會害得老爺喪命，被大哥聽到，狠狠責打一番關了幾日才放出來，以後再也冇人敢嚼舌頭。

男人們在內裡說話，少莊主夫人抱著女兒在裡屋看望方纔退燒的齊淑蓮，想著她剛滿週歲便父母雙亡，身為人母的她，不由心生無窮垂憐，從荷包中取出原是籌算做結拜之禮的玄色玉雕給她掛在脖上：“不幸的孩子。”

流言老是越傳越不堪，最後竟成了她是個會剋死全部齊家的煞星。她雖得了郡主封號，也隻是衣食無憂，家裡人看她的神采都彷彿是看隨時會帶來費事的禍端。冇有人跟她說話，也冇有人抱她，在三歲多的某一天，她在大門邊上玩，也冇人看管，過了好久，丫環才發明她不見了，奉告齊成勇。齊成勇未置可否，隨便找找，意義了一下，也就不了了之。

與此相對的，便是麒麟將軍劉觥弈批示恰當，斬首棄市，劉家敏捷式微下去，曾經來往幾次的厚交老友個個避之不及，為避禍，劉家旁支紛繁搬出都城，雖聖上有旨不究查其家人，然族人間人皆視他們為大水猛獸，族長乃至將劉觥弈之名自族譜中劃掉。劉觥弈原有妻兒在側，隻是在家變以後，再也冇人見過。

正在銀月山莊為耀星樓傷神之時，城中百姓相互馳驅相告：“與平夏的戰役結束了，聖上禦駕親征的王師大勝回朝。”隻是幾家歡樂幾家愁，戰役總有傷亡，子侄安然歸家的人家喜極相慶，而更多的人冇有等來親人的身影。

天快黑了，在花叢裡的齊家丫頭肚子餓，醒了過來，四下張望，甚麼都看不清，嘴裡含混不清的叫了兩聲“娘”，隻聽很多人叫著她的名字，卻冇有人過來，深感被蕭瑟的小丫頭扁了扁嘴，醞釀好情感，伸開嘴大哭起來。天空中適時連響了幾個炸雷，接著便是暴雨滂湃，大雨砸地夾著時不時響起的炸雷聲，將她的哭聲蓋得一點聽不見。

似是感遭到了甚麼，齊淑蓮展開眼睛，含糊不清的輕聲叫喊：“娘……娘……”少夫人懷裡的小女人向她伸脫手，咿咿呀呀的笑著，齊淑蓮也獵奇的伸脫手，跟著笑起來。看著童真的笑容，少夫人隻覺鼻子一酸，掉下淚來，忙背身將淚抹去。那丫頭比手劃腳之時，暴露頸後一塊胭脂胎記，彷彿是被人用兩指掐過似的。

齊家丫頭感覺難過，哭鬨不休，邁著還走不穩的步子跌跌撞撞四周亂走，關照的奶媽一個不重視，便一頭栽進了花叢裡，哭嚎了兩嗓子發明冇人理，也許是感覺泥土軟軟的舒暢，便睡著了，完整冇有聽到家裡一團混亂，統統人都在找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