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門渡（四）[第1頁/共3頁]

圍觀的人群裡立即七嘴八舌起來，有幾個功德的也跟著胡亂嚷嚷，頓時亂成一團。

那漢人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。

圍觀世人見他一走，便呼啦啦都散了，獨留下掌櫃和那小二趴在地上，還不敢起來，杜書彥拉著掌櫃，安撫了兩句，正要回房，隻見那胡商翻譯緊趕著靠上來，一鞠道：“仆人略備薄酒，請公子壓驚。”

“不敢……不會！不會！”

杜書彥冷眼看了半天，隻感覺掌櫃隻會叩首告饒，實在不像歹人所為。何況野利合又是此店的常客，以他的經曆，如何會看不出這店的深淺？正想著，耳邊聽聞野利合說道：“王掌櫃，我野利來往這裡數年，天然曉得你不是個開黑店的，但我的仆人死在你店裡，恐怕隻能以性命來交代。”

杜書彥忙上前一鞠：“野利大哥可否聽小弟一言。”

杜書彥瞪了管城一眼，謹慎翼翼的從雕欄邊兒探頭往樓下堂中看。

“既然野利大哥也以為不是店家所為，那掌櫃之過不過教管下人無方，即便償命，貴方也並無得利處。野利大哥悠長來往，也曾蒙掌櫃照顧，何必為一個二十貫錢的仆從傷彆性命。”

“那麼公子感覺應如何措置？”

杜書彥抬手不太天然的揉著額角，彷彿為了粉飾剛纔不經意暴露了一絲淩厲，長歎道：“本日竟落此狼窩，何其不幸，何其不幸啊！”

嘎珠忽將手中鞭子一揚，對著樓上用生澀的漢話喊道：“你嘛，下來的嘛。”

“不是黑店，那麼，是誰派你來奪這貨的？”

野利合站起家來，眼神掃過大堂：“為保各位安然，這店臨時由我領受了，你們可有貳言？”

送菜的店小二趴在地上，早已經嚇得如一灘爛泥，那胡姬嘎珠手拽皮鞭，正指著那小二厲聲用胡語責問著。店東跪在一旁，又忙著叩首，又忙著推那小二答話，又忙著辯白，真是不成開交。

“小人固然甚少在西北走動，但家父從商多年，家裡也有幾個蠻族家奴，以是對他們的長相服飾很熟諳。”

“說，你甚麼的人？”嘎珠手腕一抖，鞭稍如蛇普通工緻的纏上了杜書彥的脖子。

“蒙你家仆人錯愛，小生不能再叨擾……”

“我剛纔下去要了酒菜，不想小二送錯了房間，恰好野利合出去了，留下清算的胡人覺得是仆人給本身叫的，便吃喝起來，不想中毒身亡。”

杜書彥看看鞭梢毫無疑問的直指著本身，無法的嚥了口唾沫，慢吞吞的下了樓。

“甚麼貨？公子？這話從何提及？”